十一记得很清楚, 她是在十六岁的时候问过瑞德, 愿不愿等她长大。
她并没有等到回答。
事实上在梅芙出现之前, 十一是认定瑞德也喜欢她的。他们那么亲密, 没有人比她离他更近。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才会让她那么愤怒。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可是她必须承认, 在斯科维亚,奥创让她听到瑞德和梅芙之间的那通电话后, 她才第一次明白,原来两个人、两颗心是不是亲近,与空间上的距离是无关的。
所以除了愤怒之外, 有了更多的伤心和难过,还有害怕。
所以她才没有杀那个梅芙。
所以她假装中了忘忧, 离开华盛顿……
十一安静下来了,可是这种安静却让瑞德更加不安。
她有些指控地说:“你撒谎!”
瑞德认真说:“你知道我从不撒谎。”
确实, 十一知道他从不说谎。何况这原本就是她一直想听到的回答, 现在终于听着了,却不知为什么, 脑子乱糟糟的只急吼吼想找出些什么理由来将它推翻。
急得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
十一又说:“我亲眼看到你在那家餐厅等她,你们都约好要见面了!”
瑞德惊讶不已。她当时在那家餐厅外面?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他马上解释道:“你知道梅芙一直被人跟踪和骚扰,所以我劝说她让BAU帮忙,后来她同意了, 但是为了不让那个神秘人发现, 她不想去匡提科, 所以我们才约在那家餐厅。我没想到……”
他低头望着她, 歉然道,“我没想到,会发生那些误会。”
现在的情形有些出乎十一的预料,在心里不停绞来绞去的情绪也很出乎她的预料。
如果有一天瑞德跟她说愿意等她长大,她应该高兴的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还一定要亲他一口。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看着他,却觉得分外委屈,心里酸涩难受的不得了,眼睛里的灼热几乎要流出来。
可她这样眼眶通红的强忍着,比哭起来还惹人难受。瑞德柔和的棕色眼睛一直看着她,显然十一的伤心难过也感染了他,他的眼神中满是紧张的不安。
他局促的动了一下身子,很想伸手上前抱抱她,但他一向做不来这种主动亲密的举止。
不等瑞德酝酿出足够的勇气,十一已经故意装出冷淡的口吻说:“所以,你是说你一直喜欢我?”只是没有告诉我。
瑞德让她问的脸有些发烫,但还是点头说:“……是的。”
十一抽了抽鼻子,“哼!”了一声,说:“那你就是个胆小鬼!”
.
自从那天十一留下一句“胆小鬼”的评价,两人之间的冷战便由她单方面正式拉开。
不过BAU在丹佛的案件结束后,十一没有再回纽约,而是搭乘BAU的专机,一起去了华盛顿。
因为摩根说,过几天BAU小组有一场棒球比赛,如果她不去加油助威,他们可赢不了特勤部那帮蠢小子。BAU已经连续三年输给特勤部了,就好像那群四肢发达的蠢小子们除了练球就没别的事可做了似的。
事关BAU的整体荣誉,十一顿觉身为BAU的一员,这是她义不容辞的职责。
咳,况且,到时候瑞德或许也会参加比赛。谁会想错过呢?
相比十一的兴致勃勃,任何运动对瑞德博士来说简直都是一种折磨。在他儿童时期,为数不多与运动有关的记忆,都谈不上十分美好。
但是谁让十一最近添了一项新爱好呢。那便是,喜欢样样事与他对着干。
比如,回到华盛顿,瑞德望着她绷得紧紧的小脸儿,料想她大概一时半刻不想跟他住一起,于是问道:“你是不是要住到查尔斯那所房子里?”
然后,她就背着自己的小书包一路庄严肃穆的杀回到他的公寓里了。
嗯,瑞德博士觉得,她这项新爱好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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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摩根、瑞德和十一,三个人去棒球场练习。
清晨的太阳正升到刚刚好的位置,异常和暖的光线洒下来,空气中有草地的清新气息。
瑞德只是被迫接受训练的替补人员,摩根作为BAU当仁不让的运动主力,做了两次击球示范后,上进的好学生十一同学,第一个跳起来要尝试。
摩根挑眉,把球棒交给她。
瑞德担心的看了一眼她的手腕,可是十一已经开心的跑到摩根刚才的位置上,双手举起球棒摆好击球的预备动作。
“OK,亲爱的,”摩根站在不远处的发球机前提示,“回忆一下刚才的动作要领,扭胯,挥棒,放轻松,非常简单。”
提示完,一枚白色的小球迎面飞来。
事实证明,瑞德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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