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 我愿意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不想成为你的包袱, 因此发奋努力, 只是想证明我足以与你相配。——宫崎骏《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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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在医院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 是爱情电影里面那种经典场景——几道很细的阳光从床头拉合的窗帘缝隙里照射进来,病房里温暖而安静, 十一拉着他一只手,趴在病床边熟睡。
他手指动了一下,十一立刻惊醒。
瑞德看着她, 笑了,真像一只密林里被异响惊动的小动物, 如果有毛,大概早全都炸起来了。
十一大大的眼睛呆愣愣盯着他看, 半晌问:“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瑞德说:“没有。”
又问:“你要喝水吗?”
瑞德摇头。
十一吸了吸鼻子, 说:“那我能抱抱你吗?”
那声音委屈的,让瑞德不禁一愣。
眼看着那双大眼睛里的水汽越聚越多, 瑞德轻轻咳了一声,慢慢摊开双臂。
十一站起身, 特别小心的俯到他身上,脑袋埋在他胸前。不一会儿,胸口前的病号服就被一阵温热打湿了。忍了这么久, 终于哭了。
瑞德怔了一下, 下巴轻轻压在她头顶上, 两只手慢慢收拢, 把人抱住了。
他说:“十一,我没事了。”
十一俯在他胸口前,闷声说:“……对不起。”
瑞德压根不觉得这是她的错,轻声安慰:“没关系,没关系。”
十一道歉的心很诚恳,可他身上暖融融的实在舒服,不一会儿她就有些睡意沉沉。
要知道,瑞德昏迷了一夜,她一直这样守着,虽然在床边趴着眯了会儿,但到底睡得并不安稳。瑞德见她这样,让她回去休息,她更是不会听。
没办法,瑞德打量了一眼僻静的病房,又看了看十一苍白的小脸和黑眼圈,终于轻咳一声,身体往床一侧挪了挪。
十一眼睛一亮,立刻乖觉的踢掉鞋,手脚麻利的窝到了瑞德让给她的半个床位上。
病床本就窄小,两人便挨得极近,瑞德难免有些尴尬紧张,十一却浑然不觉,紧紧搂着他的腰,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他颈窝,不过片刻,瑞德便听到平稳香甜的鼻息声。
穿窗而过的日光宁静安详,照在人身上暖的不像话。瑞德想起,这似乎是两人第三次这样相拥而眠了。他所能回想起来唯一这样亲密的人,便是他的母亲。
十岁的时候瑞德的父亲离开,被精神分裂症困扰的母亲经常日夜颠倒很少出门,但是在她清醒的时候,会读书给他听。那时候他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明亮的日光,就像现在这样,温暖,宁静。
待瑞德也闭起眼睛,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原本睡着的十一,却睁开了双眼。
她稍稍退开了一些,仰着脑袋望着他熟睡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仿佛不够,又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还是不够,往前凑过去,微张的红唇在他下巴上轻轻亲了一口,停下,看一会儿,又亲了一口。
亲完,十一重新窝回他颈窝间,没看到被亲的那个人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耳垂慢慢红了。
她表决心一样轻声喃喃:“瑞德,你放心,我一定会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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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由十一发起的单方面冷战,由于瑞德中毒住院无疾而终。就算没有瑞德的意外,这场名存实亡的冷战也快维持不下去了,现在更是没人再提起。
瑞德是中毒,解毒之后身体很快恢复、出院。没有恢复过来的似乎是十一。
倒不是说她有什么不好,每天仍是高高兴兴的,跟着瑞德上班、下班。一开始瑞德只是发现她变得很忙,和梅梅的通信也比以前频繁。
直到有一天晚上,瑞德半夜起床去客厅倒水喝,无意间听到十一房间传来轻微的痛呼抽气声。他未及多想,猛地推开门,看清眼前的情形,便惊呆在原地。
只见十一手腕和脚踝位置,扎满了银针,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原本正皱着眉心专心施针的十一,见房门突然打开,瑞德站在门口,她立刻堆起笑脸,一副轻松口吻说道:“瑞德,你怎么还没睡?很晚了。”如果不是她额头上那一层汗珠,她脸上故作轻快的笑容会更有说服力。
瑞德走了过去,视线在她手脚的银针上无法移开。“为什么扎针?”他问道。
十一娇嗔地说:“还不是梅梅,说这是她的新疗法,叮嘱我这个病患一定要配合治疗。”
瑞德又在她手脚的银针上看了半晌,然后问:“是不是很疼?”
说着话,十一已经极快的把那些碍眼的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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