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不是。
温徵羽的心里很不好受。
她与牧杳老先生合作,那是因为牧杳老先生是她爷爷的老友,与她爷爷认识了几十年的交情。牧杳老先生一转手,五百万就把他们给卖了。如果是叶泠来找她谈合作开这画室,她不会同意的,所以,他们绕了圈,唱了这么一出。
她爸的生意倒了,家里没钱了。她这段时间以来各式各样的人见得多了,比牧杳老先生更过分的都见过。不管她难不难受,事情也都这样了。
以画室现在的价格来说,那四成半的股份,最高可卖到一千二百万,超过这个价,她俩放弃。叶泠给出的一千五百万,刚好是在高于这个价位的百分之三十内。没超过百分之三十,便不属于不合理出价。
她和温黎出不起这个价,对叶泠出的这价又挑不出不合规定的地方,没法反驳。
温徵羽仔细看过条款,没见到有什么问题,轻轻地吐出个字:“笔。”
叶泠递了支钢笔给她。
温徵羽飞快地在自己该签字的地方签了字,然后便见所有人都很诧异地看着她。她问:“有问题?”
她朝叶泠望去。
叶泠摇头,说:“没问题。”
她朝牧杳老先生看过去。
牧杳老先生颇有点不自在地咳了声,说:“你同意就好。”
温徵羽又看向温黎。
温黎耸耸肩,也签了字。她起身说:“行了,我还有约,先走了。”她问温徵羽:“一起走吗?”
温徵羽点头。
叶泠对温徵羽说:“一些相关的变更手续还需要你签字,待我准备好后,再去找你。”她起身,微笑着冲温徵羽伸出手去,说:“合作愉快。”
温徵羽心里一点都不愉快。可不管是出于礼仪,还是之后的合作,她都不好拒绝,与叶泠握了握手。她说道:“叶小姐,有件事,我认为还是需要说清楚。”
叶泠说:“请讲。”
温徵羽说:“算上这次见面,我们是第四次见面,我觉得我俩离成为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仅限于合伙人,别再扯至交好友了。”
叶泠点头,大方地说道:“之前为了宣传,是我唐突了,我郑重地道歉。”她向温徵羽道过歉,又朝温黎伸出手去,说:“合作愉快。”
温黎笑着半真半假地说:“老实说,有点不太愉快。”说话间,与叶泠握了个手。
叶泠说:“我想做东请几位赏脸吃顿便饭,一来感谢牧老成人之美,完成我的这个能与自己喜欢的画家合作的心愿;二来,为我之前的唐突向徵羽赔礼道歉,再就是大家以后是合作伙伴了,想联络联络感情。”
温徵羽不太想跟叶泠一起吃饭,可叶泠的话说得让她有点不太好拒绝,她正想给自己找个理由,牧杳老先生已经应下来了。她不由得朝牧杳老先生看了眼。她发现原来脸皮厚到这层度的还不止叶泠一个。她说道:“牧老都应了,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只能当跟牧杳老先生吃散伙饭了,以后江湖不见。
叶泠又热情相邀温黎。
温黎无奈地表示,说:“你们都答应了,我还能拒绝吗?”
叶泠看了下腕表时间,说:“这个时间过去刚好赶上饭点。”示意他们是否现在就过去?
她都这样说了,温黎和温徵羽自然没法说有意见,点头同意。
温徵羽敏锐地注意到叶泠相对于前两次见面时的冷静自持,这次明显地热络许多,甚至隐约的有些激动和开心。她心说:“这是我的错觉?还是叶泠在客套?”
温徵羽见到温时纾瞥向她的眼神不善,赶紧说:“哪能再让您养着我们爷孙俩呢?您说是不是?”她抬起双手凑到温时纾的面前晃了晃,说:“您的侄女儿有手有脚,养活自己和她爷爷没问题的。”
温时纾轻轻拈住温徵羽送到她面前那细骨伶仃、白如骨瓷的细嫩手指,第一反应是怕她这从来没有干过重活、吃过苦的侄女把这双爪子折了。她这侄女,除了画画,别无所长,不过,会画画也算有门本事,也许饿不死呢?她没好气地扫了眼温徵羽,见到那有点忐忑还有点可怜的小眼神,不由得心头一软,语气非常勉强地说:“先看看再说吧。”
温徵羽抱着温时纾的胳膊撒娇道:“谢谢二姑。”
温时纾赶紧说:“哎,可别,你别谢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由得你们爷孙俩折腾,可我上头还有个大姐压着,你们爷孙俩要真是哪天把她给折腾回来了,到时候收拾起你俩来,我可不吱……哎,她得连我一起收拾。”说完,抬指往温徵羽的额头上一戳,说:“要是哪天活不下去,赶紧把你们爷孙俩打包打包往我那送。”说完,把银\行\卡强行塞在温徵羽的手里,正色说道:“我常年不在这边,你爷爷年纪大了,这钱放着万一有个急事,不至于抓瞎。”她的话音一转,说道:“生意买卖,商场如战场,有赚有赔,老三亏了就亏了,钱这东西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回事。家里还有你大姑和我,还倒不了,你呢,要是遇到难处或者是想做点什么事,别藏着掖着,那样反而让我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