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不甘示弱地将脑袋往爹爹手下蹭,“我也要摸。”
二虎羡慕不已,瞅了一圈,终于在他娘怀里看到了森哥儿,小家伙神情蔫蔫的,因为有些怕生,躲在他娘怀里不愿意出来。他媳妇正在厨房帮忙,跟大嫂和姐姐一比,活像落入人群的小白兔,胆怯极了。
二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率先跟瑾哥儿打了声招呼。
饭菜好了后,他们直接在院子里拉了两张桌子。
小孩一张,大人一张。
饭菜同样美味的紧,李琬还做了自己的拿手好菜,有梅菜扣肉,还有蒜台炒鸡蛋。因为有客人,她放了不少油,炒的菜出锅后,又漂亮又美味。
众人都吃的心满意足。
差不多快吃完时,李瑾开口说:“我这次之所以把大家聚起来,就是想说一下生意的事,昨天,我跟姐姐做了果酱出来,果酱酸甜可口,是个赚钱的营生。”
“这些年,除了梅枝姐,连同大娘、大牛哥、二虎哥都帮了我们不少忙,我跟姐姐也很感谢大家,所以也想带着你们赚点银子花。上午我跟大牛嫂子提了一句,你们帮我摘山梅,我给你们分成的事,我具体来说说吧。”
大山是个老实人,闻言连忙接道:“这可使不得,孩子她娘已经跟我提过了,街坊邻居的帮个忙不是应该的吗?哪能分你们银子。”
大牛媳妇千叮嘱万嘱咐就怕他不同意,没成想他还是没同意,她顿时气的有些肝疼。
他当官的那几年,李老太没少在村里逞威风,她在竹溪村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自打儿子当了大官,她更是神气不已。
张大娘的儿子因为一场病早早没了,她整日说张大娘没福气不说,话里话外还暗示她是个扫把星,张大娘能喜欢她才怪!
此刻张大娘脸上满是笑意,“你肯定猜不到是什么好事吧?”
李老太狐疑的看她一眼,见她笑的开心,心底莫名一紧,难道那个孽障没被上天收走?
“跟那孽障有关?小小年纪就克死了父母,莫非又跟他姐姐搞出了什么名堂来?”
“哎呀,李家嫂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人家姐弟俩在金临时他爹娘可都好好活着呢,还不是回了你那儿,才不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克的不成?”李老太顿时怒了,她脾气不好,一生气眼底像点了一把火,显得格外凶悍。
张大娘才不怕她,“我可没这么说,瑾哥儿也是个命苦的,被人狠心推了一把,摔傻了不说,好不容易脑袋清明了,罪魁祸首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这有的人呢,心咋就这么黑。”
尽管李瑾确实是她推傻的,李老太太却听不得别人说这个,搁到平日李老太早不依不饶了,现在却愣住了,脑袋清明了?
一个傻了十年的人突然好了?
李老太眼底满是狐疑,只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
怕李老太又发起疯乱咬人,跟张大娘关系好的一个老太太拉了她一把,让她少说两句。
“李家嫂子,瑾哥儿确实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见大家都这么说,李老太心底直发慌,她恶狠狠瞪了张大娘一眼,端着洗衣盆继续往前走。
她心底装着事,走的也有些快。迎头遇见的人越来越多,李老太人缘不好,不少人拿着话寒碜她,“哎呀,李池他娘,你孙子这一摔又摔好了,你去看了没?”
“我儿媳拿了一兜枣子过去,说是要给李瑾补补身子哩。”
“我儿媳也去了,家里没啥好东西,就拿了一些稻米,瑾哥儿是个命苦的,爹娘都早早去了,就剩个姐姐,远水解不了近渴,好歹老天有眼,让他恢复了正常。”
一个个故意拿话刺她呢。
说她这个当奶的还不如外人!
李老太气的差点摔了手里的洗衣盆,一想到那个小孽障竟然真好了,她就胸口闷的厉害,衣服也不想洗了,直接抱着木盆回了家,望着她狼狈离去的背影,其他人捂着嘴忍不住笑了。
李老太回到家后,看到二儿媳春兰闷在屋里,还没开始做饭,她气的将木盆砰地一声狠狠搁在了地上。
“作死哟,还不赶紧做饭。”
王春兰是她娘家侄女,并不怎么怕她,不紧不慢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她长的一般,一双杏眼却十分漂亮,明明三十多岁的人了,嘴巴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平日里很得李老太的欢心,“娘,谁惹您生气啦?”
说着就要给李老太捏捏背。
李老太脸色好了些,挥苍蝇似的摆了摆手,“还不是那个小孽障,行啦,赶紧做饭去,晚上吃饭别喊我了。”
说完,她就进了屋,躺在了床上,心悸的厉害。
其实她之所以这么讨厌瑾哥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嫌小哥儿不好生养,二是自打李瑾出生,家里就没顺过,李瑾出生的第一年,她突然病倒了,差点烧坏脑子,出生的第二年,李老爷子摔断了腿,第三年,他爹丢了官,第四年他娘去了,第五年他爹又被狼啃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