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是什么?”
“这不是船。”说完后,项季低头继续画图。
张放摸着下巴,不明所以,忍不住又问:“那是什么?”
“棺材。”
……
空气突然沉默,张放感觉到后背有一阵阴风吹过,抖了抖身子,他扯着嘴角揶揄道:“别逗了。”
没有再理他,项季将木料拿过来,开始全神贯注地投入在雕刻中。
眼睛虽然看着刻刀,心里却控制不住地想起英夏,想起那个无缘的宝宝,对于孩子他心里很愧疚,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英夏打掉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是意外来的,英夏不想要也没有错,但他总是忍不住怪她。
宝宝多可爱,肉嘟嘟的,为什么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真的太狠心了。
虽然以前就知道英夏心狠,但真正触到底线时,项季心里第一次对她产生怨恨。
室外,项碗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将事情跟项母说清楚,电话那端沉默一会,项妈妈才轻声说:“碗碗,把电话给你哥。”
接到话,项碗飞快地跑上楼,气喘吁吁地将手机递过去,“哥,大伯母找你。”
项季阴森森地横了项碗一眼,才慢悠悠地接过电话。
“妈。”
没有兜圈子,项母开门见山地问:“孩子是不是打掉了?”
听到这话,项季喉间抑制不住地涌上一阵酸楚,滚了滚喉结,难受地应声。
项母没有安慰他,而问:“你有没有想过对方为什么不想给你生孩子?”
“……”
“要么她不爱你,要么觉得你不值得。”
“两者都有。”项季闷闷垂头,英夏不仅不爱他,也瞧不起他。
电话那头语噎了,过了几秒,项母才说:“你爸爸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作为一个男人要时刻牢记什么?”
“责任。”
“所以呢?你现在在做什么?”项母难得语气严厉地说,“你在颓废喝酒,把女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不管不顾。”
这话终于让项季情绪有了起伏,他拧紧眉头,声音哽咽地说:“妈,我难受,我不敢去见她。”
每次想到英夏,就会想到那个打掉的孩子,这件事就像一个魔咒,疯狂地在他头顶上转。
“她是因为你才堕胎的,不管怎么说,人流对女人身体伤害极大,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承担起你的责任。”
“有多大?”项季不以为然地问。
“大到可能导致不孕。”
项季脸色猛然紧绷起来,握着手机的手力度大了几分。
明明他心里对英夏是满满的怨恨的,但听到这话,原本的怨恨瞬间转化成心疼,想到她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心脏就难受的要命。
之后项母还说了什么,项季都没有听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沉默了很久,他好像想清楚什么事,终于开口,“妈,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
挂了电话后,项季一抬头就看到张放和项碗像两个木头人似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翻了个白眼,将手机还回去,项季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可以走了。”
项碗干干地笑了笑,余光扫到地板上摆着的素描图,声音激动地说:“这个好漂亮,哥,送我好吗?”
那是用来做棺材的。
张放脸色一僵,赶紧将她手中的图拿开,劝说道:“乖,我改天给你买一个更漂亮的。”说完,连忙拉着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