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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致想洗澡,很想很想的那种,但是办不到。
如果周致只是两只脚磨出了水泡,那么她就可以选择不挑破水泡,等它自己慢慢消下去,顶多走路的时候疼一些,姿势丑一些,但是她依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比如说洗澡。
如果周致只是崴伤了一只脚,另一只脚完好无损,那么她一只脚仍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比如说洗澡。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周致两只脚都磨出了挺严重的水泡,其中一只脚还扭伤了,虽然扭伤的不严重,但是最快也要一周才能好。
她周一还要上课,所以在医生问她要不要挑破水泡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就答应了,顶着那么严重的水泡单脚支撑她100多斤的重量单脚跳,想想就疼。
挑破后虽然恢复得快,但是有得必有失,这种大夏天特别容易感染,医生强调过好多遍短时间内不能沾水不能下地……总结来说,她今天不能洗澡。
周致现在对洗澡已经产生了一种执念,她没有洁癖,但是换成另外任何一个人和周致一样在三十几度的高温下爬好几个小时的山,恐怕都会受不了的。
如果实在是不理解周致这种感受,可以挑一个暑假的大晴天最好是一两点最热的时候穿着牛仔长裤绕着操场跑个一二十圈的,包你立马就能感同身受。
看沈知行就知道了,那么洁癖的一个人在别人的家里也要先把澡给洗了,换成往常,沈知行宁愿忍着也要回到自己家里在自己的浴室用自己的东西好好洗个澡。
周致向现实妥协,不洗澡就不洗澡吧,也就一两天的事儿,但是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总还是可以的吧,她身上的这身衣服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再穿了。
所以此时此刻,周致坐在卧室的床上,而沈知行正站在衣柜前帮她找衣服。
由于穿鞋不当导致周致脚上的泡磨得有些严重,周致还不听医嘱,任性地在卫生间跳了一个来回,脚底的泡就有些溃脓,周致也不敢再作死,乖乖地享受沈知行的免费服务。
周致觉得沈知行这种人吧,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还是有做暖男的潜质的,比如说刚才她的脚溃脓了就是他给她处理的。
周致本来是想自己来的,但是她有一只脚受伤了总是不太方便,沈知行虽然嘴上说着笨手笨脚但是还是从她手里拿过了药。
沈知行当时就蹲在周致面前,手轻轻地握着周致的脚,低头帮她上药,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显得神情格外专注。
周致的心都快化了,那一瞬间甚至有种错觉,她就像被沈知行捧在掌心的公主一样。
当然,如果沈知行没有结束后一脸嫌弃地跑回洗手间洗手,周致的错觉能更长一些。
但是沈知行可是连她手心有些汗都不愿意跟她握手的人,能够屈尊给周致的脚上药,周致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她的脚被碰过的地方现在还热热的,似乎仍旧残留着沈知行手上的余温。
周致不禁又想起了沈知行的那双手,修长白净,指甲剪的整整齐齐,她在植物园里还拉过,比周致的手大好多,五指相扣。
不过沈知行的手心有一层薄茧,划过她的身体的时候……周致拍了拍自己的脸,怎么想着想着就想偏了,真是不知羞!
一抬头,沈知行到底在干嘛?不是说随便拿一件就好了么,怎么像买衣服似的一件一件地挑了起来。
看着沈知行那双修长白净的手慢悠悠地划过她的衣服,周致有种沈知行的手在抚摸她的身体的错觉。
周致的内心在嘶吼,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动不动就想到那方面去了?
“随便拿一件就好了,就你手边的那身白色的就行!”
周致忍不住催促道,再这么慢慢挑下去,她的脸就真的要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