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遇繁星望着他严肃的侧脸,她叹了声气,有些轻松道:“我想清楚了,小邹,我先走了,你别总闷在这儿,过几天来找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语罢,她朝他挥了挥手,拿着包拾步离开……
出厂房,夏日灼热阳光落在身上,遇繁星以手遮住额头,飞快步入车内。
她决定了,不要再见林深时,她近日愈发变得不正常起来,原因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来厂房的宽阔大道只有一条,但在行出几千米后有一条分叉小路,路面凹凸,十分不便。
为了不撞上正赶来的他,遇繁星右转,将车开上了此道。
开出小段,她下意识睨了眼后视镜,一辆破车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遇繁星立即心生警觉,她皱眉加快速度,路上一个颠簸,“嘭”一声,爆胎了。
为什么会突然爆胎?
那辆车什么时候出现的?
回城区路途遥远,她根本撑不回去,加之这条道更加荒凉,往前开遇到人求助的几率少之又少。
她只能缓缓将车停下,因为这儿离厂房不过几分钟的车程,若后面那辆车上的人意图不轨,她起码逃生的机会更多。
定定望着后视镜,遇繁星坐在车内。
她心蓦地沉下去。
后面那辆车紧跟着她停下了……
不下车,还是下车?
她急急翻找出手机,想给小邹打电话,翻开通讯记录,她指腹摁上去,着急之下似乎摁错了,摁到了最新联系人。
电话刚拨出去,“砰”的巨响,车窗玻璃被重物沉沉砸碎,小玻璃碎渣四处溅射,有几块朝她身上飞来,擦过她脸颊,一阵刺痛。
下意识闭目,手中一轻,电话被夺走。
遇繁星慌乱焦急地睁开眸,当看到浮现在车窗的那双猩红的恶毒眼睛,她愕然震住,是陈磊。
“林深时?”阴森盯着手机屏幕,陈磊将刚接通的电话摁断,他猛地将手机朝后丢出去,目光阴骘地锁住车里的漂亮女人。
她左面脸颊受了伤,可在这道红色血痕下,愈发显得她这张脸妩媚动人。她愿意用这幅肉体在林深时身下承欢,却不愿意搭理他?势利的女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冷笑,陈磊将手从车窗探入,试图拧开车门。
遇繁星浑身紧绷,她趁机从包里迅速拿出喷雾,用力朝他脸上狂喷,然后拿着匕首推开副驾驶座上的车门,踹掉脚上高跟鞋,往去厂房的路狂奔。
热风扑在脸上伤口,火辣辣的痛,还有脚底踩过大大小小的碎石,真疼。
人鱼公主将漂亮的尾巴化作双腿,行路时是不是也这般痛?
遇繁星越过两畔金黄的麦浪,没命的奔跑。
方才陈磊那副癫狂的模样,仿佛疯了一般,她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可浑身上下透着狼狈落魄,这样的人太过恐怖,如果落在他手里,她说不定会没命……
“唔。”背部被重物砸中,似是大石头。遇繁星知道他追了上来,她不能停,可疼啊!
速度不得已慢下的一瞬间,身后寒风卷来,她被用力一推,重重摔在了地面。
陈磊气喘乎乎地压上去,手臂戛然一痛,他望着女人瞪大的眼睛,瞥向自己的左手臂,匕首利刃深深插入他胳膊,鲜血淋漓。
暗暗喊糟,遇繁星猛地拔回匕首,想再刺他胸口,但被惹怒的男人反应力和手劲格外大。陈磊桎梏住她挣扎的手腕,将匕首夺走扔掉,生气地掐她纤细修长的脖子。
“你个肮脏的贱人,陪林深时睡,陪别的有钱男人睡,还让林深时弄丢老子的饭碗,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都活该!都活该!”
“我对你不好?我给你合同了,你为什么瞧不起老子不陪老子睡?为什么?”
疯狂地大声谩骂着,他神情陷入魔障。
遇繁星透不过气,她努力去掰他的双手,可坚如磐石,完全拧不动,空气愈发稀薄,她眼前陷入迷糊……
“贱人,贱人……”陈磊脸颊通红,他睁大眼睛麻木地将她拖入路旁的金黄麦地,胸膛上下起伏。她该死,但他也要在她死前狠狠地折辱她,尝尝她肮脏的味道。
“霍天琪,谁是你兄弟?”角落里低头盯着手机的女孩儿闻声掀起眼皮,却在看到他旁边站着的男人时愣了愣。
“行行行,姐妹行了吧?我的蓉儿妹妹。”
邱融蓉回神,抿唇笑了笑,目光几不可察地再瞥了眼那个男人,怎么说?并不是为他长相所惊艳,而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赫然有股清风霁月跌入俗世尘埃的感觉。
颔首,林深时报以微笑。
随招呼他的霍天琪落座,林深时客随主便,来了杯威士忌。
许是因为他穿得太过正式,包厢里气氛滞缓了会儿,才逐渐恢复热闹。
“霍天琪,你这破烂样儿是怎么交到他这种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