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遇繁星怔忪了瞬,很快回神。
“林深时。”她愠道。
“嗯。”他应了,双手都扣住她腰,似乎想借她力起身。
可他那般沉,遇繁星努力稳了稳,没稳住,反被他带连得扑到了他胸膛上,有些疼。
目光碰撞在一起,恍惚中有什么变得不太一样。
大约是气氛?
他朝她唇吻来时,与那晚一模一样,微醺的眼神,炽热的呼吸,还有他偏爱的小动作。
而她对他一直没有抵抗力,尤其是这样子的他。
不再是蛮横粗鲁的侵占,他吻得十分轻柔,徐徐深入,试探的吮吸与摩挲。
酒店位置得天独厚,卧室整扇落地窗外,一幢幢建筑像孩童手里的积木,高低错落,天上星与地下灯交相辉映,连成一片。她目光游离,仿佛有了错觉,好像那些星与灯都化作了会飞的萤火虫,它们争先恐后的纷纷朝她扑来。
分明楼层很高,她依稀还是听到了汽车鸣笛声。
那晚的小阁楼,楼下也有汽车经过,车灯透过窗照来,特别亮。她虽胆大,却吓得不轻,低头便猛地钻进他炽热的胸膛里。夜里比白日宁静多了,却时不时有脚步声响起,还有夜间收摊了,小商贩拖着小货车轱辘辘碾压进小胡同巷子里。她一颗心被杂乱的动静闹得七上八下,没有心思再逞强与他较劲争个主动权,她躺在那些冷硬的书上,吃力咬住唇瓣,忍住所有的喘息声,被动承受他一波又一波的骇浪。
而一贯矜持拘束的他,似乎并没有将这些小事放在眼底,又或者他压根没听到,他吻她的动作没停,一直没有停……
这算是喜欢么?
她以前认为,他就是她的了。
像床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书都是他的一样,这叫归属权。
但她现在不那么天真了。
就算再睡上一觉,他们不过是旖旎气氛下双方都未把持住的一夜风流。
他被酒精蒙蔽了神智,她呢?可能她的罪过比较大,因为她清醒着。
就是——
他吻她时,她也很想吻他。
他扯她衣服时,她也不想看见他一本正经纹丝不乱的样子。
她忍不住想喘息出声时,他眸中绝不能古井无波。
终究她骨子里,也存着与他博弈的倔强。或者说,既然是一夜风流,那就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朝阳升起,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黑色汽车里,遇繁星忽略身下异感,裹着他给她披上的薄毯,低眉摸索到内衣穿好,然后将连衣裙胸前的纽扣一颗颗系上。
昨夜荒唐程度不亚于在酒店的那晚,相比甚至还更激烈些,若两人上次属于平分秋色,这次明显是林深时占据着主导地位,所以,他此时清醒后是不是更懊恼?
“你现在很爱喝酒。”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遇繁星顿了顿,轻笑道:“以后少喝点,别稀里糊涂睡了难缠的女人。”
这话别有深意,林深时整理衬衫袖边的动作顿了顿,他掀起眼皮望着她轻勾的嘴角,蹙眉不语。
车内霎时陷入缄默。
遇繁星穿戴整齐,随手把肩上薄毯丢到后座,转头又将放倒的驾驶座调整好,她对着镜子撩了撩略微凌乱的长卷发,顺便觑了眼时间,凌晨五点不到。
“你身上酒味浓郁,我好人做到底,现在开车送你回酒店?”似想起什么,遇繁星紧接着耸肩,“忘了你不住酒店,那你现在住哪儿?”
“你先回去。”林深时望着前方,淡淡开口。
“好。”顿了一秒,遇繁星侧身打开车门,右臂却突然被他倾身攥住。
她面色愠怒,扭头瞪着他。
林深时一怔,箍着她手腕的劲道微松,他知道她误会了,便讷讷启唇道,“开我的车回去。”又多作解释,“你先开车回家。”
虽说了两遍,可意思并没有任何变化,林深时眉心紧紧拧住。
原来是这个意思?
遇繁星睨他一眼,愠色稍缓,她以为他是想跟她彻彻底底划开界限,不愿告知他住址。
她说了,她不是难缠的女人。男女双方纯属自愿的鱼水之欢中,若彼此都得到了美妙的享受与高.潮,那就不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所以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慰藉罢了!
低眉,遇繁星认真考虑他的说辞。
昨晚她接到电话时人正睡得迷糊,加之是去酒吧接他,便没有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