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周末单手拄着嘴,看着杜敬之闷笑了半天,然后伸出手来,揉了揉杜敬之的头发,突然感叹起来:“好神奇,手感居然还挺不错的。”
说完,又揉了揉。
揉了又揉。
“你是把我脑袋当磨脚石用了?”杜敬之不爽地问。
“没,毛茸茸的,感觉好棒。”
“你这样适合养猫。”
“不养了,养你跟养猫差不多。”
“老子用你养了?”杜敬之被周末这态度刺激到了,直接开始赶人,“滚滚滚,别在我这赖着,就知道嘲笑我发型,看着你就烦。”
周末被杜敬之推到门口,挣扎间,艰难地给了杜敬之一根棒棒糖,这才离开了。
杜敬之拿着棒棒糖,突然有点怀疑,这货身上的糖是批量生产,随身携带的。
第二天。
杜敬之在自习课期间,到了多媒体教学楼,刚进门不久,就发现了不对劲。
学校已经给他买了一批新的颜料,他嫌搬运太累,就直接放在了大厅的墙边,随时用随时拿。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两桶颜料是开着盖的,凑过去看,又试着往外倒,立即一阵沮丧。
丙烯干了。
用丙烯画壁画的原因,是因为这种颜料干了之后,就不再溶于水了,画面的持久性好。现在颜料干了,估计是不能用了。
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颜料,发现这两桶,都是他常用的颜色,是主体色调,现在这两桶颜料干了,今天这画都没法画了。
最让他烦躁的不是这个,而是现在去跟高主任说,高主任会不会觉得是他不小心弄的?这样的话,就算高主任不怪罪,最后也得被埋怨几句。好不容易画这么大一副壁画,最后也没落得什么好。
“谁他妈这么欠啊!”杜敬之忍不住骂了一句。
杜敬之十分确定,颜料的盖子是被其他人打开的,毕竟他懂这些颜料,知道不盖盖子肯定会有影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平时倒出来调色的时候,都是赶紧盖上盖子才继续画。
正烦躁着,周末就走了进来,看到杜敬之这幅样子,立即问:“怎么了?”
“颜料的盖子被打开了,颜料都干了。”
周末走过来看了看,也试着倒出颜料来试试看,结果发现倒得十分困难。
杜敬之蹲在他旁边解释:“不知道谁这么手贱,拧开这盖子干屁啊,现在这情况,今天都没办法画了。”
周末捧着颜料瓶晃了晃,说道:“应该是上面一层干了,下面的还是粘稠的,用水调节一下应该还能用。我去借把剪刀,把瓶子剪开,今天先凑合画,我去跟高主任反应,让他补点颜料。”
“再弄一副胶皮手套来,这玩意伤手。操了,怎么这么憋气呢,我画画这么辛苦,还来给我添乱。”
周末抬手,用食指推了推杜敬之的脑门:“不许说脏话。”
杜敬之吧唧吧唧嘴,最后闭了嘴,只是气不顺。
周末忍不住笑了,抬头看向角落的监控器。
“你笑个屁啊?高主任不得赖我?”杜敬之还在生气呢,看到周末笑,忍不住骂了一句。
“跟你讲个故事。”
“不听。”
“关于颜料的呢?”
“速度讲。”
“嗯,其实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去高主任面前,跟谢西扬对峙了一次。他对于我们的说辞表示不信任,说什么也要调监控出来看,这才知道这里的监控器早就坏了。不过谢西扬这个人,你也知道,特别小心眼,我就有心防着他,所以特意申请,把这里的监控器修好了,不过谢西扬不知道。”
杜敬之看着周末,又看了看监控器,忍不住感叹了起来:“我去,你小子倒是有点心眼啊……”
“嗯,我猜测谢西扬会来报复,不敢跟我正面对决,不敢跟你挑衅,就容易对画下手。我猜测着,他有可能会半夜过来泼墨,没想到手段这么……这么难以言说。”
“小家子气。”
“对,一点也不大气。”
两个人蹲在颜料边,一起阴险地笑了起来,好半天都停不下来。
杜敬之突然站起身,对周末一挥手:“周影帝,请开始你的表演。”
“你就没当我是你爸是吧?”
“我当你是狗屎!”
杜卫家抬手就要打人,然后被近乎于发疯状态的杜妈妈推开,一个劲地撕扯杜卫家的衣服、头发,用手挠,甩巴掌,就像一个发了疯的泼妇,发出一阵诡异的咆哮声。
杜敬之被妈妈这种状态吓到了,却还是随时看着,看到杜卫家要跟杜妈妈动手,赶紧过去,用双手扣住杜卫家。然而杜妈妈此时真的是疯狂了,连杜敬之都被挠了几下,手臂出现了一道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