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墙那边包厢里的客人正在狼吞虎咽地吃面,墙倒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幸好他离得远,除了烟尘之外没有被砸在底下,他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不悦地抬头说道:“你们干……”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自动消音了。
莫旬回头看了一眼,讶异地挑眉,“薛晟?”这人不是被妖抓走的薛家大少爷吗?怎么在这儿吃面?
薛晟装傻,“薛晟是谁?你们认错人了。”他说完瞥了一眼手边刚摘下来的人/皮/面具,心里忍不住腹诽,就出来吃个面怎么这么倒霉。
看见薛晟,夏贝也有些懵逼,他下意识地直起身子嘴唇微张,但还未说话茶楼的老板和小二就匆匆地赶来,一个劲儿地给他们赔不是,等他应付完后,薛晟已经不见了。
“人呢?”
莫旬耸了耸肩,“溜走了。”
夏贝疑惑,“你怎么不留住他?”
“我怕他喊非礼。”
夏贝一阵无语,不过刚刚他只顾着震惊了,现在回想一下,薛晟好像的确穿着一身女装,配着他的脸看着格外怪异。
莫旬摸着下巴,扫了一眼薛晟忘了带走的人/皮/面具,似笑非笑地说道:“这薛家有点意思。”薛家家主正急着救儿子,这等着被救的薛家少爷倒是易着容悠哉地出来吃面。
离开茶楼之后,外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薛晟早就不见踪影了,见天色渐暗,莫旬和夏贝告别回了秦家。
梅园相约大概已经成为了他们没有说出口的约定,莫旬在房间用过晚饭后,又喝了一杯茶就散步去了梅园。
秦诀和往常一样独自一人坐在院中央,嗅到莫旬身上的气息后,脸上淡漠的神情渐渐有了一丝人气。
上次和美人亲热却占了下风,莫旬回去思考了很久,最后只能得出是美人太热情的原因,看着冷若冰霜实际热情似火……他就喜欢这样的,带感。
莫旬在秦诀的对面坐下,扫了一眼桌上的酒,笑着问道:“上次的百花酿?”
秦诀点头,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莫旬看了一会儿,突然低声说道:“有点冷。”
莫旬微怔,“冷?”
“我们进去坐坐。”秦诀不待莫旬回应就直接起身去了一旁用来休息的房间。
房间没有点灯,莫旬看着秦诀的身影隐于黑暗后,只好起身跟了过去,他的脚刚迈进房间,胳膊就被一把抓住,门在身后突然关上,随即他就被一具带着凉意的身体用力地压在了墙上。
莫旬下意识地搂着秦诀的腰,受宠若惊地说道:“这么热情……唔……”带着淡淡酒气的嘴唇压在他的唇上用力地碾压,舌尖不由分说地探进,热烈痴/缠得让人承受不住。
秦诀尽情地吸/吮着属于莫旬的气息,漆黑的眼眸深处满是痴/迷,这个人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让他恨不得将人吞吃入肚。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中途莫旬暗搓搓地想要找回主动权,但到了最后却只能被动地回应着美人的侵/略,直到嘴唇发麻舌尖都酸了他才无奈地将人推开一些,气息不稳地说道:“等等……”
被推开的秦诀给了莫旬休息的时候,他开始转移阵地埋首在他颈侧亲吻,手则按在他腰间缓慢地摩/挲揉/弄。
莫旬仰着头有些无奈地笑了,“……别舔。”这热情度他都要承受不住了。
“你不喜欢?”秦诀在他颈侧抬头,抬手摸了摸被自己啃咬得有些红的地方,又暧/昧地划过他的喉结,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清,和这火热的动作完全相反。
“喜欢。”莫旬顿了一下,语气真诚,“如果我们位置互换一下我会更喜欢。”
秦诀皱眉,他现在是易容成了秦双晗的样子,想到莫旬压着这样的自己又亲又抱,心底突然升起一丝怒气,他沉默地将人放开借着外面的光线来到桌旁坐下。
莫旬敏锐地感觉到秦诀的情绪不太对劲,但却想不到是因为什么,他将衣服整理好坐在他身侧,想了想说道:“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其实谁上谁下也不太重要,反正到了最后也是他来……莫旬垂眸舔了舔嘴唇。
秦诀没说话,但却抓起了莫旬放在桌上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
莫旬的表情有一丝的微妙,抓着美人的手亲吻,难道不应该是他的特权吗?
“今日薛家家主跟我说了一件事。”莫旬忽略自己那只被秦诀放在唇边摩挲的手,神态自然地说起了薛家的事,“他说百花宴时将薛晟抓走的人是妖。”
秦诀的动作一顿,垂眸问道:“妖?”
莫旬点头,“这个妖和薛家有过节,他想让我们帮他对付。”
“你对妖……怎么看?”秦诀抿着嘴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莫旬的表情,手掌却慢慢地缩紧,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
莫旬随口答道:“听说妖的内丹可以增长修为。”
秦诀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不过,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莫旬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秦双晗有什么私密的交集,许庆冬给他留下了一堆炼药的书籍让他看,偶尔从封印之地回来还会给他扔下不少药草,让他来分辨药性。
莫旬的天赋真的很高,无论是在哪个方面,许庆冬一开始只是打算让他先熟悉熟悉炼药这个领域,但见他的领悟性这么强,索性一有时间就来给他开小灶。
莫旬忙得连秦诀都快想不起来了,更别说是秦双晗了。
许庆冬这次过来给莫旬带了一个炼药炉,又带了几本简单的炼药秘方,打算让他最近能够练练手,“你父亲已经回去了,为巩固封印而做的准备也差不多快到了关键时刻,你最近先拿几个简单的方子找找感觉,等封印之地的事情结束后你就直接随我闭关。”
还在低头摆弄着炼药炉的莫旬听到他这么说,心中一动,抬眸询问道:“我和秦双晗什么时候去封印之地?”
许庆冬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大概五天之后吧,别紧张,就是需要你们的一点血而已。”
“封印之地的情况还好吗?前几天这里还感受到地动了。”莫旬观察了一下许庆冬的神态,见他还是笑呵呵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许庆冬对自己收的这个弟子的天赋还是十分满意的,所以对他的话也就多了起来,“不用担心,妖界不足风之大陆的十分之一大,妖族又被驱逐了近千年,他们的实力远没有当初强盛了,封印虽然动荡却还没有到被破坏的地步。”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封印真的保不住了也没事,妖族被放出来就再一次将他们驱逐出去好了。”
莫旬听得心下一沉,妖和人的关系还真是……敌对得厉害。
许庆冬在莫旬这里待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他的时间很宝贵,肯抽出半个时辰给莫旬已经证明他是真的非常满意这个弟子了。
他走后,莫旬就开始认真地研究手里的炼药炉,高级炼药师的地位几乎可以和武圣相媲美,这条刷声望的路他可不能再走歪了。
落日学院的地理位置特殊而且没有黑夜,太阳落下之后这里的天色就会一直维持在黄昏,这让莫旬经常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这次也是不知道研究了多久,当他终于将心神从炼药炉上面收回来时,昏黄的光线已经透过半开的窗户照射了进来。
背着光有一个人影静静地立在窗边,莫旬余光扫到时被吓了一跳,看清是谁的时候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因为秦诀是站在阴影处的,莫旬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光听这个声音就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有点不妙……他刚刚的话的确有些不太好,好像透着一种不希望见到秦诀的感觉。
莫旬揉了揉眉心,站起来走到秦诀的身边,抬眸偷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地冷淡,有些无奈地舔了舔嘴唇,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我的错,我不应该这么问。”
秦诀垂眸看着莫旬,没说话。
“……我在担心你,这里有不少武宗的高手,我怕你的身份会暴露。”
看许庆冬就知道落日学院的人对妖是个什么态度了,他这么大大咧咧地出现,万一被发现,莫旬可护不住他。
多日不见的人就在面前,这让他上瘾又让他沉迷的气息,秦诀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最近心中见不到莫旬的那种烦躁感都消散了不少。
秦诀伸手抱住莫旬,将头埋在他的颈侧依赖地蹭了蹭,低声说道:“我很想你。”
莫旬怔了一下,然后笑了,玩味说道:“我最近很忙,都没有时间想你。”
“是么?”秦诀垂眸看着莫旬的脖子,张嘴咬了一口,淡淡地血腥味道在嘴里蔓延,又咸又涩的滋味却让秦诀莫名地觉得甜美,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挣扎就舔了一下咬\痕,抵着莫旬的额头,沉声道:“没时间想我?”
他咬的力道不重,比起疼痛更多的是麻痒,莫旬被挑得有些心痒难耐,他伸手去搂秦诀的脖子,贴着他的嘴唇一边吻一边轻声道:“没有,我很忙的。”
秦诀低笑了一下,没再说话而是专心地和他接吻,抵开牙关缠住他的舌头共舞,热烈又缠\绵。
两人多日不见,没吻多久气息就开始不稳了起来,莫旬在秦诀扒他衣服的间隙中,轻\喘着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易容。”秦诀将莫旬的腰带扔开,反手将他按在墙上,直接探手进去脱他的中衣,动作有些急切。
就在莫旬也抬手去脱秦诀的衣服时,门外突然传来的一阵脚步声让两人的动作都是一顿。
秦双晗正向这边走来。
秦诀沉默了一会儿,捏着莫旬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语气有些冷硬,“没时间想我?因为有她陪着你是么?嗯?”
莫旬:“……”
他突然很想骂人,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的秦双晗怎么就这么巧,这个时间点来找他了?
“你误会我了。”莫旬镇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来找我干什么的。”
秦诀淡淡地说道:“是么?”
两人说话的这段时间,秦双晗已经走到了门前,她好像很犹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敲门。
“问她找你什么事。”秦诀放在莫旬腰侧的手慢慢地往下,分开他的腿肆\意地抚\弄,语气平淡但动作却有些下\流。
莫旬的眼眸睁大了一瞬,像是没想到秦诀会这么做一样,他喘了一下趴在秦诀的肩膀上,声音闷闷地说道:“……过分。”
秦诀见莫旬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就让他更加切身体会了一下过分的含义,咬着他的耳垂,“跟她说话。”
莫旬咽了咽口水,伸手紧紧地攥着秦诀的胳膊不让他在乱动,深吸了一口气,他清了清嗓子,加重了声音向外喊道:“秦双晗吗?我已经休息了,有事?”
“抱歉,我打扰你了。”秦双晗没有从莫旬的声音中听出异样,也没有察觉到房间内还有着另一个人,她一脸地忧愁,心不在焉地说道:“我今天心里一直有些不安,这里也没什么人就想着来找你说说话。”
“……你是不是……嗯……是不是担心秦家主?”
秦双晗叹气,“可能是。”
“……管家会照顾好他的。”敷衍地回了一句后,门内的莫旬一把抓住秦诀的手腕,眼睛都泛了水光,微微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别……”
秦诀舔了一下嘴唇,勾唇笑了,“你这副表情可真诱人。”
他是谁?
他在哪儿?
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一个略显缥缈轻柔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了莫旬的耳边,“莫旬,你想要再次回到人间吗?融入到他们身边?”
随着这个声音,周围模糊不清的景物开始变幻,形形色/色的人出现在莫旬的身边,他仿佛都能从这些人身上感觉到热度,和没有身体的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是谁?”莫旬一边不停地闪躲着从他身体里穿过去的行人,一边疑惑地问道。
“我并没有固定的形态,世人称呼我为天道。”
天道……莫旬低头看了看自己只是一团雾气的手掌,想了想询问道:“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和一个一帆风顺的人生来助你融入这个世界,只要你能融入这个世界,这具身体就是你的了。”
“新身份?”莫旬有些懵,“那我以前的身体呢?”
“人死即灯灭,你只有得到一个新身体才可以让你的灵魂得到延续。”
“爱人、名望、家族,当你获得其中一样而为之满意时,你就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人,真正地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天道转而加重了语气:“但要切记,不能让别人发现你的身份,否则你会魂飞魄散。”
“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怎么样才算是满意?魂飞魄散是什么意思?比我现在的情况还糟糕吗……”莫旬还想再接着问点别的,但还未说出口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陡然一沉,意识也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纱质半透明的帷幔遮住了一半的视野,精致而奢华的雕花屏,横架上挂着的月牙色锦袍,还有摆放在条案上正散发着淡而沁人香气的香炉,都让他觉得有几分新奇。
天道独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这里是风之大陆,以强者为尊,修行武道。你的父亲是大陆三大武圣之一,母亲是皇族的长公主。自幼天赋异禀,是大陆最年轻的武皇,还是罕见的纯阳之体,已经通过了最负盛名的落日学院的试炼,即将去往邯南城历练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