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很快就将茶水端了进去,傅以洵一看是师父的爱女开口道:“柳姨好。”
此时映入柳月眼帘的是一位身量约一米八七左右,身姿挺拔,容貌俊朗却冷清的少年郎。一想到与六七年前的稚童早已全然变样:“这是以洵吧,都怎么高啦?长得可是俊朗啦。”
此时男子面露微笑:“柳姨也更加美丽动人了。”听着少年郎夸赞自己的话,柳月心里很是开心,有那个女人不喜欢听他人赞美自己呢?
“柳月啊,以洵此番来的风尘仆仆的,也是很突然,去准备点好吃的,我们给以洵接风洗尘。”柳政笑眯眯的说道。
“好好,您老和以洵好好聊,我和刘妈去准备,以洵啊,今天你也尝尝柳姨的手艺。”说着柳月微笑示意傅以洵,便转身离开了书房忙活去了。
傅以洵贴心的朝郑文开口道:“文叔,帮一下柳姨。”郑文一听连声答应,便和柳月一同离开了。
此时书房里就只有两个人,男子的坐姿挺拔,一张一弛中都体现着良好的修养,老人则是坐姿随意,却又有名士洒脱,二者相得益彰,显得十分文雅。而才泡好的两杯茶分别放置在两人面前,那上好的龙井在空气中散发着专属的清香。
柳老喝着茶看着眼前的清隽的男子道:“以洵,功课可有精益?”
“书法一事,终日不可懈怠,倒也是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
傅以洵也抿了一口龙井茶乖巧的回道到。
“哦,那可甚好,来来来让为师看看你现在的水准,看看现在精进到各种地步。”说着柳老从椅子上下来,走到了案桌前,为傅以洵铺好了宣纸。
“这笔,也是你之前用过的一只。”柳老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只保存完好的毛笔,递给了傅以洵。
傅以洵接过笔,看着这一只当年自己用的毫湖笔,不由感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自己这位师长却一直都将自己的东西保存的完好无损,心中颇为感动:“老师有心了。”
说着磨了一会儿墨,待墨水磨好,便将毛笔蘸水洗了一下,甩干后,在砚台上沾上了墨,提笔就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上善若水”。
柳老一看,傅以洵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的娴熟,完美的动作之下更散发着一股出尘的滋味,就明白自己这徒弟的确没有丝毫懈怠练字一事,而这纸上的四个大字,游龙戏凤,肆意潇洒,却有规矩方圆又在其中,令人不由得赞叹。
“好字!好字!”柳老连声夸赞道。
只见傅以洵脸微红,慢慢说道:“多谢老师赞美。”
“以洵,你就别谦虚了,看你这字就知道你这些年确实是没有懈怠过,你也是我见过最有天赋还很勤奋的人,你很多长辈都比不上你,你这字潇洒肆意,却又淡然出尘,而你的心境亦是如此,字如其人,倒是名副其实,为师并没有过于夸赞于你。”
说着柳老很是满意的看着他这个徒弟,他这个徒弟是他十年前收下的,那是京城召开书法聚会,他受邀参加。
好友傅青云当时带着自己的孙子傅以洵上门见他,求着让他收了这徒弟,说着傅以洵自小酷爱书法,家里希望他能够得到好好的学习培养,傅青云与他又是好友,便带孙儿傅以洵来拜师了。
柳政与傅青云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当然不会拒绝好友的相求,再试试傅以洵的功底天赋后,倒是收了个极为满意的好徒弟,在京伴着傅以洵,教了一年,留下各种传世的古体,便回了老家,只叫傅以洵如有问题便及时打电话询问他。
这么多年,联系虽不多,可是这徒弟也是极为孝道之人,逢年过节也总是将自己心意寄来,心心念念也是挂记这自己这个师父。
“师父,多年不见,您身体可好?”检查了功课后,傅以洵与柳政聊起了家常。
听到自己的爱徒关切自己的身体,柳老回道,又提及了自己的老战友傅老,想知道老战友的近况:“甚好,师父身子骨一直都很坚朗。你爷爷他还好吗?”
傅以洵听着自己师父关切自家爷爷,连想着来时爷爷对自家师父的思念连忙回答道:“爷爷他很好,身子骨十分硬朗。”
柳老听到心里需要的答案,很是愉悦,又准备询问自家徒弟会在宁城待多久,刚好准备好好的款待傅以洵,便开口:“那就好,以洵,你来宁城要待多久?”
“此番路过宁城,想着师父住在这里,打听了一番,便登门来拜访。没有提前给师父打招呼,师父莫怪。”傅以洵心知道,自己的师父对自己的到来是十分的欢迎,可是他的确有事要做,还是特别紧急的事,而提前来拜访柳老已事挤出时间,只好面露歉意。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柳宅也算你半个家,回自己家需要提前打什么招呼,想来就来,师父可是非常欢迎你的,不过可不能说算父,我可不能比你爷爷矮一辈儿。”说到这里柳老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当然。”不同于京城的尔虞我诈,柳政这个师父带给傅以洵的是家的温暖。傅以洵很是喜欢这种感觉。
“以洵,今日应该不会慌着离开吧?吃了饭,我让你柳姨给你收拾间客房,你且住几天?”柳政很是盼望着他这个徒弟能够多陪陪他,老人年纪大了总盼着身边有几个小辈长伴身侧。
“不了,改日再聚,徒儿还有些事要做,实在不太空,等几日以洵将事情处理完,再正式拜访师父,与师父畅谈,可好?”
柳政有些不开心,却也觉着徒弟以来宁城就首先来拜访自己,心中也算很是开心,傅以洵毕竟是傅家嫡孙,家业庞大,作为接班人,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既然真有事也不便留他,只好等他忙完手里的事,再好好话话家常。
“好好,师父知道你忙,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好好聊。”
傅以洵一听柳老对自己体谅道:“多谢师父体谅。”
柳老又想到正在热火朝天准备着饭菜的柳月,一想自己徒弟风尘仆仆而来,肯定也没有吃过什么,问道:“恩,那你也吃了饭再走可好?”
再急礼貌也不能废,这是傅以洵的家教:“柳姨既然做了午餐,那我怎能错过?”
说着男子清隽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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