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最让人羡慕的,便是她那双笔直的长腿。
皮肤很白,快接近要发光的白。
眼睛大而明亮,像是含了一汪清泉,风吹不起波澜,轻舟荡不来涟漪。
长相算不上惊.艳,但配合着她那身材气质,很容易让人眼前一亮,身上仿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总感觉她与众不同。
冉盈疑惑,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气质。
繁染走近简尘,方才还冷峻的眉眼,看向她时却不经意间温柔起来。
“我送你回去。”醇厚的嗓音,在唰唰的雨声中,犹若动人的音符。
肯定的语气,却又那样小心翼翼。
简尘撇头,看了一眼像野兽嘶吼着的大雨。
风一吹,便飘散成一团雾气,往雨棚内袭来。
这天一定是生病了吧。
繁染脚步移动,替她挡住飘进来的雨。
清凉的雨珠滑过脸颊,冷冷的。
繁染意识到什么,脱下身上西装外套,本来想递给她,但转念一想,她怕是不会接,遂直接披在她肩上。
看似霸道的动作,力道却很轻柔。
简尘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外套,又抬头注视着面前那张英俊逼人的面孔。
“我想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是不是还对我有什么误解。”
面对她的冷漠,繁染尽管早有准备,却还是遂不及防被伤到了。
他鼓足了四年的勇气,才能丢下曾自以为的面子和自尊。
是呢,都已经丢了,就不用再在她面前捡起来了。
他如此一想,刚动摇的心便又坚定起来。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小,再不走,寝室就要关门了。”
繁染撑开手中伞,遮在她头顶。
简尘深看他一眼。
室友是指望不上,这么大的雨,从礼堂到寝室两公里的路,跑回去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沉默片刻,简尘终还是妥协了,轻移脚步,往滂沱大雨中走去。
繁染紧跟在身侧,手中伞本就不大,再加上他身形高大,两人同打一把伞便显得很拥挤。
繁染知晓她不喜和异性接触,很小心的保持距离,手中伞大部分往她那边倾斜。
没走多远,他右肩已被雨水浸湿。
彻底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肌肤,深夜的风,夹杂着雨水吹来寒气刺骨。
可繁染的心,却觉一片火.热,仿若在燃烧和沸腾。
哪怕仅仅只是走在一起,他都觉得是一件幸福感爆棚的事。
看见这一幕的人,好奇八卦议论着。
“那就是繁染女朋友吗?想不到繁染对她女朋友还真是体贴。”
“何止体贴,我听传闻,繁染军训时冒着被扣学分的危险,当着众人的面跟教官请假说要送他女朋友去医院。”
“还有这事?”
“他女朋友看起来好像不是大一新生,姐弟恋?”
“那就不知道了。”
“对了,你们刚才没听见她女朋友跟她朋友说别瞎凑对,什么意思?难不成繁染还没追到吗?”
“啊?不可能吧,繁染随便勾勾手指学校多少女生往上冲,更别提繁染还这种体贴法。”
“还真有可能是没追到,你们看看,要是情侣,同打一把伞两人还隔那么开?”
“靠,你这么说还真是。”
冉盈听着这些议论,再看看前面渐行渐远的两人,五味陈杂的心情,逐渐被嫉妒给填满。
像繁染这样的男生,只要能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心满意足。
可,那个女生,拥有了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事情,却还不屑一顾。
这个世界,为什么那么不公平。
……
雷闪电鸣,树影婆裟。
地上坑洼不平,积水遍地,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踩进陷阱。
简尘低垂着眼睑,小心避开反光的地方。
尽管如此,但雨实在太大,溅在地面的水花打湿了她球鞋。
脚底感觉到湿气,她想,他身上应该也湿了大半吧。
两人一路走来,繁染小心翼翼的保持距离,她看在眼里。
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点小感动。
又对他的固执,感到苦恼。
几番喉咙微动,想要他靠近点,可一想到那陌生的气息侵袭,简尘就又把想说的话给咽下去。
她实在是不喜欢跟异性挨的太近。
出了东区校园,简尘道,“别走地下通道了,直接过马路吧。”
地下通道要绕远路,需要多花费两倍的时间。
而且,每次暴雨,地下通道都会有积水。
这个点,路上基本没有车。
简尘的这个提议,眼下是很正确的选择。
可惜,就快要穿过马路时,一辆车从两人身后呼啸而来。
地面到处都是积水,两人没地方可躲,而且如此短时间也来不及躲。
要是车穿过两人身边时不减速,可想而知。
简尘一向淡然惯了,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里,继续往前走。
“呼’的一声,电光火石之间,预想中的湿身却并没有来,简尘疑惑转身,繁染不知何时已经挡在她身后。
在车来时,他明明也可以把伞倾斜来挡,可他却没有这样做。
因为那样,雨就会直接淋在简尘身上。
昏黄的路灯下,刚才在礼堂里还衣冠楚楚的翩翩少年,此刻身上却淋湿大半。
又因为刚才车呼啸而过扬起来的水花,白衬衫和西裤到处是深浅不一印记。
说落汤鸡也不为过。
“你……”简尘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明明读高中时那样痞痞玩世不恭,如今会什么会做出这种让她觉得有点傻里傻气的事情。
简尘脱下繁染披在她肩上的西装外套,还是干的。
“你把头发脸上擦擦吧,别感冒了。”
听着她相比刚才柔和不少的语气,繁染觉得心口一热。
“不用。”顿了顿,他又道,“我是个男生淋点雨没什么,你们女生不一样。”
简尘转身默默继续往前走。
繁染恰到好处的跟上,不快一步,不慢分毫。
快到女生寝室楼底时,简尘放缓脚步,低低开口,“你这样对我,值吗?”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了你整整四年。”
低沉磁性的嗓音夹在噼啪的雨声中,宛若高山流水,阳春白雪。
四周的尘嚣似乎都已远去,雨停了,夜色,也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