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安言依旧是被沈辞遇送到学校的。
这次车里的气氛比前两天还别扭,但别扭里又莫名增添了几丝暧昧。
秦安言反正是浑身不自在,他往旁边坐一点,沈辞遇就靠过去一点。
最后到学校的时候,他已经被挤到了门边,而且沈辞遇的一只手臂不知何时还搂住了他的腰。
“沈先生?”秦安言不太明白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亲密,他牙酸地想躲开,但此刻已经坐在了最边上,除非把自己挤成饼,才能离沈辞遇稍微远点。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开口,想要知道对方的态度。
“怎么了?”沈辞遇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搂在他腰上的手还紧了紧。
“有点挤。”秦安言对他这样子毫无对抗之力,只好委婉地提醒。
沈辞遇一挑眉,环着秦安言腰的手臂微微用力,就把他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抱完还一脸不满意地颠了颠:“你还是太瘦了。”
明明是你的力气太大了!
秦安言咬咬牙。
他就算再瘦,作为一个一米七快一米八的男生,一百二三十斤还是有的。可沈辞遇这么轻易地就能把他抱起来,感觉就比抱一个沙袋还轻松。
换秦安言去抱同等重量的物体……那绝对是被压在下面的后果。
“我坐在旁边就行。”他努力挣扎着从沈辞遇腿上下去,在屁股离开了那温热柔软的腿后,秦安言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抬眼看了下面含笑意的沈辞遇,皱皱眉躲开那道犹如实质性的目光,硬着心肠道:“沈先生,以后不要随意这么做了,我不喜欢和人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
“这么久了,你还叫我沈先生。”沈辞遇完全不在意他的话,而是转而道。
“沈先生,请认真听我说话!”秦安言皱起眉,嘴角紧抿,向下撇去。那双蜜色眼睛瞪过来,带着完全没有掩饰的怒气。
沈辞遇轻咳了一声,挪挪腿换了一个坐姿。
“我听到了。”他道,而后突然伸手捏住秦安言脸上的嫩肉。
他用力不大,指尖甚至在那娇嫩的皮肤上摩擦,正常的动作里平白带上了旖旎。
秦安言不解地用余光瞥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那只手,然后拍掉了他。
沈辞遇完全没有听进自己的话,他意识到,并且对此感到沮丧。
这个时候,秦安言宁愿沈辞遇还像上一世那么对自己,那种满不在乎的冷淡总比现在原因不明的亲昵好上很多,至少他知道要怎么应对。
“你那个朋友。”沈辞遇突然又道。他看上去并不在意自己的手被拍掉,接下来的话显示他眉目间隐约的阴霾显然并非为此:“齐皓……对,就是他,他平时和你那么亲密,也没见你不满。”
“齐皓是我的朋友。”秦安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两者扯上关系的,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但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太好,又连忙补救道:“沈先生您对我来说是长辈,是恩人,齐皓和您的定位是不一样的。”
平辈间自然是更容易亲近,长辈一般来说都是保持着尊敬的态度。这点似乎没什么。
沈辞遇沉默了片刻,长辈这个还是自己先开口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尝到了恶果。
他又咳了一声,眉毛压低:“我也没有比你大多少。”
闻言,秦安言惊异地瞅了他一眼。
男人脸部线条硬朗,五官英俊。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其中不管是含着笑意亦或冰冷,都别有一番风味。
唇线明显的薄唇总是紧抿着,透出生人勿近之感。
他的眉头中间有经常皱眉留下的浅浅的印痕。
沈辞遇今年二十八岁。
他的皮肤状态很好,没有皱纹,甚至几乎没有瑕疵,整个人都像是一整块完美的玉雕刻而成。
如果只看脸,说他二十四五岁都有人信。只是,沈辞遇身上威严冰冷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更不会去仔细猜测他的年龄。
“大十岁。”秦安言认真地说道。
然后他就被敲了下脑袋。
这动作宠溺地很,被人变相说了老的沈辞遇不生气,只是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他点点秦安言的额头。
秦安言捂着额头往里缩了缩。
他还是对这么亲密的举动有些不适应,但比起第一次那么明显的抵触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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