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少之推开大宅的后门,小心翼翼往里面瞅了一圈, 看到没人,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掩上了门。
夜已深, 院子里只有虫鸣。
夏末初秋的夜里有些凉,兰少之打了一个喷嚏,把胸口敞开的外衫合紧。他溜去灶房,吴叔给他留了一锅粥,用炭火热着。
兰少之把陶罐取下来,直接就着勺子喝起粥来。这两日他都没进米, 只是吃了一些黄酒和炖肉, 现在吃到温热的米粥,竟然觉得十分美味。
他三赶四赶的把陶罐里的米粥喝光,正准备回房休息, 灶房的门口出现一个黑影。
兰少之心虚的后退了一步, 勉强扯出一个笑:“哥、哥你也来找吃的啊,真巧。我刚吃饱了,灶房里好像没有吃的了,那我先回去了。”
兰信说道:“你又去花天酒地了。”
兰少之蹲下来抱住兰信的腿, 忏悔道:“哥,我错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我已经让吴叔帮你收拾好了去申城的行李, 你明天一早就出发吧。”
兰少之脸色一变, 他抓住兰信的手:“哥, 至少也要等爹回来吧, 你这么快赶我走,爹回来要是看不到我……”
“又不是让你去死,要是你无法待在公子纯身边,你自然回回来。”
兰少之知道兰信是认真的,他的这位病弱大哥,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上次他进宫什么都没捞到后,就自己躲出去浪了。能拖一天是一天,说不定等兰聿回来,兰信就会改变主意呢。
谁知兰信竟然连东西都帮他打包好了。
“哥,我错了,这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咳咳,不用说了,回去休息吧。”
兰少之的脸皱成一团,他只能看着兰信头也不回的走了。
兰信一点儿都不怕他逃跑,因为他没钱,也不认识路。
他很小就被兰信管得死死的,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兰少之就被吴叔从床上拉起来了。
天还是黑的。
兰少之吃了一个蒸饼,他一会儿说闹肚子,一会儿说身体不舒服,需要看大夫。
总之找了各种借口不想上马车。
吴叔说:“二少爷,再不走,天就亮了。
兰少之把身上的福运币都掏出来给吴叔,“要不明天再走吧。”
吴叔直接把兰少之拖上了马车,“要是让大少爷看到您还不走,您的一层皮是不想要了?”
兰少之差点背气过去。
马车行驶到城门,晨曦的光洒在王都街道上,晕染出一片暖色。
吴叔正在跟城门守卫交谈,兰少之无聊的掀开帷裳看着街道上卖朝食的摊贩,一阵悲凉涌上心头。
就在他无限怀念王都的繁华与喧嚣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兰少之看到一名侍卫骑马朝他们跑了过来,并大喊道:“前方可是兰家二少爷?大王有请,请二少爷留步。”
赵樰对兰少之说:“孤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也跟信郎说好了,只要你答应孤一件事情,你就不必去申城。”
兰少之惶恐又不安的问:“大王,我哥是不是把我卖了?”
赵樰笑道:“你紧张什么,现在你也没别的选择了,要是你想去申城,孤就派人送你出城吧。”
兰少之急忙说:“答应答应,只要能留在王都,大王说什么我都答应。”
赵樰说:“在公主没出嫁之前,你就当公主的情人吧。”
“……”
燕国花垚。
公玉府。
平川收到了一封信,信上没有落款,纸张上的文字也不是四国文字中的任何一个。
上面的文字只有公玉微能看懂,是周字。
平川把信重新装入了一个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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