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来电时,秦柯正在主持董事会议。
他中断发言命副总继续主持,自己则拿起手机边往外走边摁了接听。
王老虎告诉他,说昨天小远确实去上了一整天的班,快下班前出了点意外,然后就不见了人,同事都以为他先走了,所以也没引起注意。
秦柯立刻抓住了重点:“什么意外?”
“他上菜时摔了一跤,打碎碟子弄脏顾客的衣服。那顾客是个老外,经理帮他把衣服洗好烘干,还免了单,也没见他有什么不满。”
想着上一次张思远被表妹捉弄的事,秦柯突然有所触动:“是他自己摔的,还是有人绊的?”
“我马上去问问!”
刑侦经验丰富的王老虎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隐藏的线索,马上斗志昂扬的挂了电话。
很快,行动派的电话就又来了,声音怪异中带着焦急:“我问清楚了,小远是被邻坐客人绊的,这个客人,呵呵~秦总你相当熟,他就是您公司的一哥周正凡,因为名气太大,好几个侍应生都认识他。这人可不是个好东西,曾经找人想打……哦,我听小远说,那次就是你救了他,相信你不会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周正凡!
秦柯拿电话的手紧了紧:“你有没有问清楚,他是和谁一起来的?”
“当然问过,我王老虎怎么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事——可这个人没人认识,只听说又老又丑,谢顶谢到了眉毛,靠梳后面的头发过来遮丑。”
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你先等等,别走开,我有事交待给你办!”
他放下手机,翻开手头的文件,那是厚厚一沓关于竞争对手,也就是关于S丨M的死对头——QK娱乐的调查报告,再次仔细分析完结论,秦柯靠回椅背放空着眼神陷入了沉思。
把各方利益得失权衡推演了很久,他终于拿起电话给王老虎下了一连串指令:“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马上回去带徐太太去报警,说小远失踪了,一口咬定也是给人谋杀了还割了脑袋,让她带着女儿在警局门口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骂政府部门不作为,闹得越凶越好,最好是立刻上网见报。”
“啊……”王老虎显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能跟上资本家的思路,但他关心的点跟资本家不在一条线,“你这些吩咐我觉得要执行有点难,一来徐太太是个优雅的女人,叫她演泼妇可能会穿帮。二来,小郑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家小保姆。”
“你不用担心这些……你只需要告诉徐太太,只有尽力闹腾才能救小远就行,否则事情不愠不火一过去,她儿子的下落就没有人会关心了!”
“好!我王拓信你一次,一定把事给办得妥妥当当,大不了我脱掉裤子陪着徐阿姨上吊!”王老虎见资本家同志胸有成竹,想着他是怎么指鹿为马把兄弟黑成包青天的,对他的能力放心了不少,钻进小面包,把他这破车开得如F1方程式,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回贫民窟。
王老虎说到做到。
中午趁着午休人多嘴杂的时候,他带着徐敏和小郑,大闹了老城区警察分局。
为了兄弟的小命,王老虎也顾不上以前同仁的面子了,叉着手大马金刀的往门口一站,抄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凶巴巴三言两语就激得一个刚从警校出来的小年青上了火,气不过搡了他一下。
一向优雅和气的徐太太立刻揪着他倒在地上,滚得满身泥,还以头撞地又哭又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呜~孤老婆子好命苦啊,一个独生儿子就这样不见了,很可能也是被那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给砍了脑袋,呜呜~~~~呜……这些杀千刀的拿着我们的血汗钱,一天到晚白吃白喝不干事,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老弱妇孺……呜~~”
小郑也跪在地上抹着泪哭得梨花带雨。
这两人,老的凄苦,小的可怜,这赚人热泪的悲情演出一开幕,立刻引来无数善良的吃瓜群众。
她儿子失踪,正好发生在小白领被杀死还被砍掉脑袋的恐怖案件后,很容易被普通群众代入自身,引起群体性恐慌,看着这位头发花白的老母亲和哭哭滴滴的小妹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亲人,民众生起了兔死狐悲的悲悯心理,立刻有很多人七嘴八舌的帮腔,一起声讨政府公职部门尸位素餐,导致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得不到保障……
王老虎瞅着形势,在一旁不惜余力的添油加醋和煽风点火。
现在信息传播速度太快,政府部门怕的就是一个闹字,稍微惹了点众怒,就容易被人发到网上,声势大了点,上头为了自保,很快就会来电问责和‘关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们这一闹,立刻有警察过来客客气气的把人往局子里请,想最大限度消除门面上的隐患。
徐太太也豁出去了,跟个泼妇似的,披头散发爬起来哭着跟他们吵闹抓扯,王老虎马上跟着起哄,扯起他那打雷似的破嗓门大声吼,警察欺负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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