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秦柯目送他消失在巷子深处,刚要想走,手机进了条微信:你对宠物一直都这么温柔体贴吗?
秦柯笑了笑,回:不要爱上我,我是万花丛中过的渣男。
那边也不示弱:还好我也是。
什么叫‘我也是’?
自己是真的在嫖他,他却回得好像也在嫖自己!
盯着那条消息,秦柯细细的咂摸了一番,觉得‘互嫖’这个词好像挺撩人,很是勾了他一把莫名其妙的火,于是,他又点了根烟吸着中和了那丝邪火,才惬意的启动车子。
习惯性望望左右后视镜,可能被光晃花了眼,突然疑似看到个肉球倒在后车轮下,他马上熄火摁下玻璃,朝试图碰瓷的人喊话:“帅哥,这车有行车记录仪,您老要不换个车再碰?”
肉球帅哥并不回应。
秦柯虽然是个吃人的资本家,但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开车压死人,只能打开车门下来,才发现这位碰瓷的不是个帅哥,而是条胖狗。
一只肿成球的二哈。
它还套着件狗褂子,人模狗样的,体积又大,乍一看,挺像个长发酵的矮子。
肉球型智障认为这车底下平整舒适,还能遮阳,很适合大睡一觉。
它一点没把身高体壮的车主放眼里,摊手摊脚躺在车子下,大喇喇腆着肉肚皮,吊着三白眼,一脸鄙视的觑着来问罪的车主:怎么的?还让不让汪好好睡个觉了。
这狗并不脏,连眼角都没污垢,肯定是被人好好养着的。
再一看,他却被狗牌吸引住了。
这狗牌上写着“水饺”两个字,跟某人的微信昵称有异曲同工之妙,又刚好在他家巷子口,秦柯就打了电话去确认,结果这人已经关了机,这狗不是能自己回家的主,依他和张思远的关系也不太适合贸然登门造访。
他只用了半块某人没啃完的牛肉干,就把这吃货给拐上了车。
馋成这样,没被偷狗贼一个肉包子、一只毒镖送到狗肉店,也是这家伙命大。
这狗背部好像受了伤,自己蜷着身子费劲的歪着脑袋在那舔,舔得那簇毛湿漉漉的,还舔一下嗷一嗓子,听着挺痛苦,秦柯开着车直接去了宠物医院……
第二天,秦柯请了个钟点工就把溜狗喂狗的事解决了,然后他诸事缠身,忙得把宠物和宠物的宠物都抛在脑后了。
以后的日子,张思远边找狗边找工作,等脸上的淤青消尽后,狗还没找着,工作倒是有了——在一家法国餐厅当侍应生。
他马上胜任了这份优雅着出卖色相的好工作。
他及肩的长发打理得服服帖帖,该蓬松的地方蓬松、该零乱的地方零乱,再一身白衬衫黑西裤的制服,打上黑领结,往餐厅一站,就是一道绝佳风景线,好似打破二次元结界偷跑出来的美少年,让好多前来用餐的客人都频频注目,而他的具体工作……
根据领班传达的精辟精神。
他只须微笑着服务,优雅的跟客人废话,让客人有充足时间欣赏他的美色就行!
当他王哥再次提起大招这事,时间已经向前滑过去半个月了。
那天下班在地铁上,他接到了王哥的电话。
这人心情一好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跟轰雷似的,逼得他连忙把手机放远了点。
王老虎在那头兴高采烈的说:“小远,你哥今天钱到手了,快说,晚上想吃什么,哥哥我请。”
“你那大招见效了?”
“那当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跟我这个拿了执照的专业流氓斗,他们还差得远!”
“说说,你怎么弄的?”
那边王老虎的很得意:“很简单,我找了两个同志化成一脸病态天天去缠她,误导那女人以为他们是艾滋病患者,吓得她被疯狗咬了似的,混混都不敢叫,才三天不到就哭着喊着说自己离开老头了,让我一定放过她,哈哈哈——我跟你说,小远,这就叫着‘恶人还有恶人磨’!”
“……我真服了你。”
“必须的。”
晚上,王老虎请张思远去江滨撸串。
快五月的江滨之夜,人来人往,各种烧烤摊小吃摊排得密密麻麻,空气里全是辛辣的香气,闻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两人占了张桌子,稀里哗啦一阵乱点,什么里脊肉、鸡翅、鸭腿、鱿鱼、香菇等等,荤的素的叫了一大桌,再拎了几瓶啤酒就开撸。
王老虎的坐姿很豪放,大喇喇翘着条长腿踩在邻坐椅子上,脱掉背心敞开胸怀,一边抹着汗胡吃海喝,一边跟兄弟聊天扯淡。
有人说:一个人撸串撸的是心情,两个人撸串撸的是默契。
这两兄弟撸的就是默契。
一个管撸,一个管吃。
过了小半天,王老虎才发现兄弟吃得很少,尽埋着头帮自己撸东西了,他就不乐意了,一把抓住兄弟的手,说:“小远,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怎么着,嫌兄弟请的路边摊不高档还是怎么的,尽不吃东西?”
“不是,”张思远使了个眼色,抽出手悄悄指着隔了几桌的客人,“看到没,那仨。”
王老虎乜斜着望过去,他那被啤酒稀薄酒精洗礼过的神经一下子就生机勃勃了:“我操,那不是下黑手的三个兔崽子吗。”
“就是他们,”张思远压低声音:“我在香坞也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你在香坞出过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只是有惊无险……要不是秦柯,对,就是他救了我,不然我就会被他们轮了。”
“王八蛋。”王老虎憋着的酒劲直线往上飚,脖子往上都给激得通红,把桌子一拍就想上去演全武行,张思远连忙拉住他,“等会,找个没人的地方……”
“嘿嘿,老兄你说对,咱们悄悄的跟踪,打枪的不要。”
等他情绪平复后,秦柯拿纸给他擦脸,笑得促狭又亲密:“气性还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