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能镇住人。
他的三个亲哥哥被这一通喝骂吼得连头都不敢抬,更别犟嘴了。
这一通下马威使出来,现场已经没有村民也当面对着铜头老四提出异议了,其中的部分村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忍了算了,不是谁都能有那个狠劲决心抱着煤气坛子去对抗强拆的,再那也未必有用。
“都散了吧!都回去准备准备,东西要搬家,人要挪窝儿。没搬没挪的,到时候拆了房子埋里边儿了,可别怪我。给你们一个星期找地方安顿好。一个星期后开拆,老规矩,先拆房,后签合同给钱!童伟,童强,童军,你们是最先拆的,给你们的只有三,听明白了吗?”
撂下这番话,看到没人反驳抗议,铜头老四对这个“拆迁通气会”的效果很满意,戴上墨镜点上雪茄,抬屁股准备走人。
“等一下。”人群中,一个慢悠悠的声音道:“童老四,还是别拿你三个哥哥作法了,还是先从我家拆起吧。”
此言一出,所有即将散场离开的村民都停了脚步,扭过头循着声音望去,话的正是那位刚到五仙村没多久,又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杨宝。
“你家?”铜头老四正要走出门,听到这话猛地回过头,既恼怒又困惑的瞪着杨宝:“你家是谁家?”
铜头老四就是五仙村长大的,近百户人家,哪家他都认识,但是杨宝根本不是本村人,他自然就不认识。
杨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淡淡道:“我姓杨,我家当然就是杨家喽。”他虽然是代表许婧出的马,但是不想自称许家:自己又不姓许,就算娶了人家那也还是姓杨好嘛!
在场的村民都为杨宝捏了一把汗,也没人料到敢于最先跳出来正面硬杠铜头老四的,居然是他这么一个才到此地没多久的外姓人。
铜头老四还是一脸的懵逼,“五仙村”其实原本叫作“五姓村”,后来才根据谐音改称“五仙村”,近百户人家总共五个姓:许,童,郑,周,王,哪有什么杨的!
还有他那个胆的大哥童伟讨好似的在旁边提点了一句:“这个是村东头许老二家的上门女婿,跟着许家姑娘从外地回来的,到村里才来不久。”
铜头老四听了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我当谁这么乖,主动要先拆自己家呢,原来是上门女婿啊!姓杨的,你一个上门女婿做得了家里的主嘛?”
杨宝笑了笑,道:“家里的主,我做不做得了这个不好。但是你的主,我是一定做得了的。你这种呢,首先拿自己三个哥哥开刀作法,那就叫耗子扛枪窝里横。怎么样?你有种就先拆我的!”
“好!”铜头老四怒极反笑,一张大手在桌子上猛拍了一把,“念你是上门女婿,老子要是今跟你动手,人要我欺负外人!老子给你三,这三随便你报警叫人请人,在身上淋气油,堆煤气罐,随你怎么搞。等你准备好了,老子再带着挖掘机上门拆你!”
杨宝哈哈一笑:“行,就这么办。”
铜头老四放完话就抬屁股出门,钻进停在外面一辆宾利跑车里扬长而去。这几年他靠着包揽拆迁和霸占砂石进料赚了不少钱,但还没到开得起宾利跑车的地步,这辆豪车那是特意跟人借来扎势子的。他这人惯于用一副粗莽恶人形象的示人,其实脑子活得很,知道吓唬人光靠拳头不行的,还得靠派头!
“乡亲们!”铜头老四和他的随从马仔走光了后,杨宝把在场的五仙村村民喊拢来话,“我是外地人,跟着许家姑娘来了这里后,很受了大家的照顾。我呢,无以为报,心里一直感念。这次村里集体拆迁,有人欺负到了咱头上。我就替大伙儿把这事扛了,我来出这个头儿,谁来我杠谁,绝对不会让大伙儿吃亏。”
“杨哥,那你觉得开多少价钱,才能同意拆?”喜婶的二儿子二黑也在现场,当即忍不住首先开口问道。
众人纷纷问出同一个问题:“你是觉得多少价钱合适?”
这个问题实际隐藏着接下来的一个关键问题:有人领头是好事,但是领头的必须要与大伙儿的目标一致。不能你觉得四千合适就同意了,可是大伙儿都还觉得五千起步哩!
“十万!”杨宝淡淡一笑,两个手指交叉比了个手势,道:“十万每平方,我就同意拆。”
此言一出,众人一下愣住了,这还叫要价吗,简直就是要命啊!这不是在谈价钱,是要搞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