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拆,我一分拆迁费都不要,全是你独得。要是你输了,嘿嘿,那就得涨点儿价了。”
铜头老四冷笑一声啊:“行啊,你怎么赌?”
杨宝笑了笑道:“简单啊。你不是号称有功夫吗,不是一向都很喜欢把自己的脑壳伸出去给人敲的么?今你让我敲两下脑壳。敲完了你还能站着,就算你赢。要是敲完你就倒了,或者是不敢让我敲。那就算你输。”
“就这么办!”一听是玩儿这个,铜头老四笑了,一口答应。
他早年被村里人赶走以后,确实是因为某个意外机缘拜了一位硬气功高手为师。这位硬气功高手有一身铜筋铁骨的横练功夫,练成了以后从头到脚刀枪不入。
但是铜头老四才只学了一半,那位高手师父就发觉他秉性顽劣心术不正,就把逐出了师门,余下没教的部分自然也就不教了。所以铜头老四实际上也就练出了一个硬脑壳和一个铁脖子,但就是光凭这点道行,也足够横行乡里了。
让人敲脑袋的把戏,铜头老四这几年早就玩儿烂了,杨宝居然要跟自己赌这个,那还不是找死么?
“先好,你只准用拳头。”铜头老四虽然对自家功夫很有自信,但也不敢在杨宝面前太过托大,毕竟这家伙刚刚打翻了自己三个马仔,应该还是有两下子的,所以他把规则定得特别谨慎,“不能用棍子打,不能用刀戳!我让你打我三下,我倒了算你赢!”
“可以啊,我就用一只手够了。就对付你这种货色,还特么用得着动家伙?”杨宝嘻嘻笑笑,撸起袖子把右手掌伸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儿亮了亮,果然就是一只空空的肉掌,手里别藏着什么铁指环和铁拳套之类的家伙,就是连一枚戒指都没带。
“好啦,好啦,快赌,快赌!让咱们开开眼!”有围观村民等看热闹等得心急,起了哄。
“杨哥,干翻他,一巴掌拍瘪他的铁脑壳!”二黑喊了起来,他当然是支持杨宝,他身后的本村青年也跟着起哄呐喊,为杨宝助威。
“童老大,给这子露了一手硬气功瞧瞧,也好让这子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儿!”铜头老四带来的那帮马仔打手自然也是为他们的大哥捧场。
围观的人聚拢了,气氛也炒得热了,铜头老四很得意,这可是展示功夫和显摆本事的绝好机会。当即就像卖艺似的,先朝四方抱拳作了一个揖,意思是谢谢捧场。
然后,铜头老四两腿分开双手握拳,站定了一个门户后,深吸一口气,把那口气充盈到了整个头颈,使得肌肉鼓涨之后,朝杨宝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杨宝笑吟吟的道:“只要是打你头脸就不算犯规?”
铜头老四不耐烦的点了一下头,但是没有开口话。因为是半途被逐出师门的缘故,他学到的这种硬气功的法门残缺不全,只能靠憋着气,一旦开了口,这口气一散,也就破了功了。
杨宝装作想了想,又拖了一下时间,道:“那我可真动手了,打伤了你可别怪我?”
铜头老四瞪了杨宝一眼,意思是你子尽管朝着我来,赶紧的!憋气当然是有时限的,所以铜头老四不想让他一直拖延下去。
“好,那我动手了!”杨宝很夸张的大吼了一声,然后右手挥起拳头,一拳砸在铜头老四的太阳穴上。
铜头老四也偏了偏头,什么事也没有,嘴角还露出了讥诮的笑容,似乎是在:“就你这点儿本事,也想破我的硬气功?”
“童哥好样儿的!”手下的马仔们起了哄叫好。
“妈的,还有两下子嘛!老子手都打痛了!”杨宝一脸自嘲的笑容,没好气地道:“算了,打不过也要打,不还有两下么,不打白不打!”
铜头老四还以为杨宝这回要放什么大招,憋着的那口气就还是不敢放松,硬着脑壳再次迎上。
“啪!”杨宝这次完全不按套路来,把打人改成了扇脸,冷不防地重重扇了铜头老四一个耳光。
虽然打脸也是在打赌的规则范围以内的,但是这个性质就变成侮辱人了。铜头老四自从出道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吼道:“姓杨的,你他妈的……”
“砰!”杨宝的第三拳重重捶在了铜头老四的脑门上。
铜头老四睁大了眼睛,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愤怒目光看着杨宝,魁梧的身躯摇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翻着白眼昏晕了过去。
“哟,这么不经打啊,就这还敢叫铜头老四呢?以后还是改叫**老二算了!”
杨宝脸上嘻嘻笑笑——前两下的都是玩儿假,这最后一下才是来真的,为的就骗得铜头老四暴怒之下分神破功。
这种硬气功杨宝在江湖上见识过几次,也早就知道,这种功夫难练易破,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卖卖艺耍个把式还成,真拿来上阵还是算了吧。
整条巷子一点声音也没有,铜头老四带来的几十号马仔手下都傻了眼,让人拿棍子敲脑壳都从来没有露个怯出个事的老大,居然被人用一只肉拳就打得翻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