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定门槛了。
利息高,对于债权人当然是好事情。但对于债务人来,除非是急病乱投医只能咬牙大出血,又或者是有把握用这笔钱赚到多得多的钱,否则谁愿意去借这种“准高利贷”?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借债的一开始就压根儿没打算还,那当然是不在乎利息是多少了。
杨宝觉得,颜雅红遇到的很可能就是这一种情况。
颜雅红到是脸色轻松,似乎很有把握,一路上不停跟出租车司机闲聊,谈论本地的风景名胜,似乎半点也不担心拿不到钱。
杨宝很委婉地问道:“有个问题问你,你放的这笔款子是这么高的利息,你不担心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收益越大,风险就越大,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你当初是不是太贪心了一点儿?”
颜雅红不以为然:“怎么就贪心啦?在商言商嘛,多一点利息不好嘛。再了,是我朋友介绍的啊,那自然是靠谱儿的。”
杨宝嗤的笑了:“你白长这么大吗,知不知道有一种坑人的法子叫作‘杀熟’?理论上讲,熟人朋友介绍的是比较靠谱一些,但那也得看是什么朋友。”
颜雅红还是不服气,直接反驳道:“我那朋友是我在学校教书的时候的同事,他就是海州人,跟那个周老板亲戚。朋友介绍的,那当然是信得过的。再了,也就七千万,不多的啊,就这么点钱,他也没必要坑我吧?同事一场啊。”、
一听这话,杨宝恨不得一脚就把她从出租车上踹下去,什么叫“就这点钱”?是七千万好吗!
七千万对于颜雅红来可能并不算很多,当年那颗珠子她就一出手花了六千万,还觉得便宜。但是对于她在学校里教书的同事来,那可是很大一笔钱了。都这么大的人,还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如此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往好处,这是真纯朴,往坏,那简直就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好吗?
杨宝想了一下,问道:“你那个介绍人同事叫什么名字,你过来海州要账,他知不知道?你住的哪个酒店哪个房间,是不是也告诉他了?”
这话问得太过明显,颜雅红哪还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很不高兴翻给了杨宝一个白眼:“对啊,他是本地人,我过来这边办事,当然要跟他一下,一起见面吃个饭什么的,再要办的事还跟他有关系。这些我是都跟他了,那又怎么样,你是怀疑我的朋友找人偷了那份合同吗?拜托,不要老是把人想那么坏好吗?”
杨宝被颜雅红质问得有些狼狈,只好不吭声装怂,心里想着跟你们女人讲道理真是白瞎。
然而颜雅红这么笃定是有理由的,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杨宝,得意地道:“你自己看看,人家主动邀请我,提出来要还钱的,你别把人想得龌龊好吗?”
杨宝接过一看,果然是那位周高老板发过来的短信,主要内容就是请颜雅红到他的别墅作客,顺便把那笔借款连本带息还给她。
杨宝反复看了两遍,短信的语气既真诚又客气,完全没有要赖账的迹象。
这个情况出乎杨宝意料之外,一下子把他先前的推断全打乱了——难道还真是像颜雅红的那样,自己太坏就把别人也想得太坏?或者这份合同失窃还真就是一个巧合,里面边并没有什么阴谋。再或者那个快手十三的老贼家里刚好没有厕纸了,看见这份合同就顺手偷回去擦个屁股?
那位首创地产的周老板就像海州市其他的富贵人物一样,也是住在香叶湖别墅区,只不过跟同样住在这一片的叶文豪还有燕紫并非同一个地段。
周老板亲自到区门口接人了,颜雅红的那位叫唐德刚的中间人朋友也一起出来迎接,看起来既热情又客气。颜雅红很高兴,热情地跟老熟人叙着旧,还抛给了杨宝一个白眼,意思自然是他把人瞧了。
到了周老板的别墅客厅里坐定,上了极品大红袍。
一壶茶喝完,杨宝使眼色示意颜雅红开口要账,这事自己不能代替,必须得她提出来。颜雅红却翻给了他一个白眼,意思是嫌他猴急没礼貌,人家主动把自己邀请过来,这还能赖账?
最后还是周老板主动开口提及,放下茶杯,笑呵呵地道:“颜姐,多谢你放我这笔款子,虽数目不大,但也确实是帮到我的忙。”
颜雅红还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她觉得就这一笔七千万的款子本来就不大嘛。杨宝却敏感地从这位周老板的语气里感觉出画风有些不对,试探着问道:“周老板,这么,这笔借款今就可以结清了?”
“那当然,那当然,怎么好意思拖欠嘛?就算拖一,我也对不起老唐嘛。”周老板笑容满面,他的老唐自然是指的作为中间人的唐德刚,唐德刚却笑了笑没有接话。
“好了,你们稍等,我去给你拿钱。”周老板着起身上了楼,提了个一个运动包下来了,笑着道:“颜姐,给你现金没问题吧?这笔钱毕竟数目不大,我想着也没必要跑银行转账了嘛。”
颜雅红听着云里雾里,七千万对她来,的确数目不算很大,但是要换成现金,那数目可就大了,得要弄一辆卡车拖,这还要给现金是几个意思?
呼啦一下,周老板拉开了运动包的拉链,露出了里面的半袋子钞票,笑呵呵地道:“借款一百万,讲好月息十八点,总共一百二十万全在这儿了,你要不要点一下?”
颜雅红立马就懵住了,好好的七千万借款,居然老母鸡变鸭,成了一百万了。
看着周老板特别诚恳自然的表情,杨宝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和耳朵:你特么的简直比我还心黑啊,比我心黑也罢了,扯起犊子来居然比我的演技还好——这就完全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