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三个时。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问问情况,赵局长就恰好在这个时候打过来了,哭丧着道:“人找着了,抓不了。”
“嗯?咋回事!”杨宝愣了一下,不耐烦起来,“你们连一个偷东西的贼都抓不了吗?”
赵局长很无奈地道:“我撵他,他跑到楼顶了,要跳楼,我不敢过去,正找人劝呢。我要是让人强行过去抓人,他就要跳楼,万一真摔下去,那麻烦可就大了。眼下正僵持着呢。”
一听是这种桥段,杨宝简直哭笑不得,没好气地骂道:“我草,真特么狗血!你跟我下在哪儿。”
赵局长有些尴尬地道:“在八里巷的鹅宾馆。你放心,我会慢慢来的,他总是要喝水吃饭的嘛,等那个时候我就抓住他……”
没等他完,杨宝挂了电话,对坐在旁边的颜雅红道:“偷你合同的那个老贼找到了,我得过去看看,你先去陪江雪晴吧,跟她一声我办完事就过去。”
颜雅红不解:“何必要你自己啊,交给警察办不就行了吗?”
“要是警察什么都搞得定,那不早就下太平了嘛?”杨宝笑着摇头,还有一句话他没出来,有些事警察不方便做,还是自己出马才行。
出租车拐到八里巷,杨宝下了车,好不容易打听到赵局长所的“鹅宾馆”,七拐八拐才找了过去。
这间所谓的宾馆其实就是深藏在城中村里的一家简陋民宿。这种地方鱼龙混杂,管理松散,没甩身份证也可以入住,非常适合快手十三这种老贼作案之后临时落脚,而且地形复杂,到处都是握手楼和狭窄的巷子,遇到风吹草动,立马就可以脚底抹油。
爬到宾馆四楼的楼顶台,果然看见赵副局长带着两个徒弟等在那儿了。
看见杨宝过来,赵副局长指了指站在台边缘抱着一个线竿子的精瘦黝黑的中年汉子,沮丧地道:“就他了。我通过线人查到他在这儿落脚,跑过来抓人。这家伙也是贼精,我刚上楼,他就跑上台了。我要是再上前,他就要跳下去。要是真跳了,我这身皮都别想穿了。”
在华国,警察抓贼遇到对方以自杀相威胁的事件其实相当常见。按照法理来,贼在被追捕的时候要跳楼要投河要自残,当警察当然是该尽力制止,制止不了出了事,那也不是警方的责任——总不能因为对方这么威胁一下就不抓人了吧?
但是在实际操作中,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因为警察在执法过程当中要背负舆论以及上级的压力,而舆论与上级通常是只看结果不管过程的,只要是在抓捕的过程中嫌犯死了,那么负责抓捕的警察多半吃不了兜着走,被扒了一身官衣都算是轻的。
如果嫌犯是抢劫凶杀之类的暴力恶性犯罪份子,社会舆论至少不会有什么同情,发生嫌犯拒捕死亡的情况后,警方遭受的压力就会得多。但如果是像盗窃之类的非恶性轻罪,比如像快手十三这种,一旦出了事情,那就舆论压力就严重了——人家就摸了个包儿,你们警察就把人往死里弄了?
所以快手十三这一招其实并不疯狂,也很有用,至少弄得赵副局长和他的两个手下都束手无策。
杨宝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与赵副局长的为难之处,也不责怪,点了一下头,不动声色道:“赵局长,你还没吃午饭吧?带你的徒弟下去吃个饭吧。”
赵副局长看了快手十三一眼,点头会意,招呼两名手下跟着自己下楼。
等着赵局长带着人下楼走远,杨宝不慌不忙地掐灭手中的香烟,狞笑着走向快手十三。
“你干嘛?你再过来我要跳下去了!”快手十三大喊起来,额头上青筋鼓起,两脚往外挪了两步,双手却抱着竿子更加紧了。
“那你跳啊!”杨宝轻蔑地笑了笑,淡淡道,“我又不是警察,你是死是活关我屁事?你跳下去摔个稀巴烂,我毛儿都不会掉一根。你要跳干紧的,省得抓到牢里还要浪费国家粮食!”
这话一下子把快手十三给噎住了,但他毕竟也是几进宫的老贼,起码的心理素质还是有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嘴硬道:“哼,你别想激将我!你是你不是警察,我就相信你不是警察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警察的招数啊,跟我玩儿心理战!”
杨宝嗤的笑出了声:“谁特么有空跟你玩儿什么心理战,我就是有点好奇,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快手十三莫名其妙,翻了翻白眼,警惕地瞪视着杨宝。
杨宝笑嘻嘻地一步一步逼近,很认真地问道:“听高手老贼都会轻功的。你本事很大,是道儿上有名的老贼。那我就想问你,你会轻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