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沧栗的力量让这阵法有了新的动力,但是之前一直当做核心的刀剑它也是不会放弃,最多就是放松了对石切丸的禁锢。
借此放松的机会,石切丸一举挣脱了锁链。他对自己相当狠,腕骨上的肉生生的被磨掉一层,大拇指软趴趴的在旁边,看样子是为了能从锁铐脱出自己掰断了。
正如石切丸自己想的那般,除非他自己将锁铐戴上,否则这锁链根本锁不住他。切断了和锁链的联系,一瞬间涌上来的暗堕差点磨灭了他的灵魂,幸好他自己又一次挺了过来,而这次,他终于看见了打开的门,和久违的光。
“抱歉,之前没有看清,攻击了审神者大人,实在抱歉。”石切丸对着沧栗温柔一笑,即使暗堕也阻挡不了他通身温和的气息。
“三日月殿,长谷部,近来身体可好?”他像是从前那样对着另外两人打招呼,说话间向他们走去。
“你最好站在原地别动,三日月。”沧栗提醒了一句,迎上了石切丸前进的身姿,“还有这位,石切丸,如果你不想彻底堕落成魔物,就停下来。”
“哦?你说魔物?这倒是一个新鲜的词,呆在这屋子里这么久,我已然是跟不上潮流了。”
石切丸的右手一直覆在自己的刀柄上,倒是听话的停了下来,只是一直对着沧栗似笑非笑。
“这本丸的气息一夜之间得此巨变,想来也是审神者大人您的功劳。”他的眼睛看向了周围,语气中满是赞叹,“灵力清净而温暖,虽然是与您强制性的建立了联系,但奇妙的是一点厌恶感都没有,更是一种温暖,能够抚慰伤痛的神奇力量。”
“这座本丸的付丧神能够有您这样的审神者,真是幸福啊。”
石切丸嘴上对沧栗的夸奖不停,可眼神却没有一点赞叹的意思。
“只可惜对于我们这种暗堕刀剑来说,这样温暖洁净的灵力反倒是□□吧,审神者大人您说是不是?”石切丸缓缓拔出刀,刀尖对准了沧栗,“我呆在这样的环境中实在是不舒服,不如,杀了您,让本丸变回原来那样如何?”
这话一出,三日月宗近和压切长谷部瞬间变了脸色。长谷部动作迟疑,不知现在是该过去保护审神者,还是继续听从审神者的话看守三日月。
但不管是哪一样,不拔刀是不行了。
压切长谷部抽出刀,背对着沧栗,向三日月宗近亮出了防守的姿势。
“长谷部,让我过去。”三日月宗近将手按在刀柄上,一脸严肃,“审神者现在非常危险,你我必须要去保护他。”
压切长谷部面色犹豫,仍然没有变换姿态:“大人说了让我看好你,这是他对我的命令,我必定会达成主命。”
“那我只好提前说声抱歉了。”
三日月宗近毅然出刀,和压切长谷部打在了一起。
这边,沧栗仿佛是早就知道石切丸会变成这样,一点惊讶都看不出来。即使石切丸的刀尖与他只有两米远,对方一个迈步就能将刀刺入他面前,他还是没什么变化。
“怎么,吓傻了吗?”石切丸开口嘲笑,“还以为有能力直面我的刀刃的人是个有骨气的,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吓傻了。”
沧栗把手帕叠好,犹豫了一下才放进口袋:“三日月之前应该和你讲过我来到这个本丸后的事吧,你感想如何?”
“没有在去议事厅的路上就对您出手,而是畏畏缩缩直到议事厅才动手,可真不像是以前的三日月宗近了。”
“看来你还挺不满意他的啊,他可是为了救你出来,特意抛弃形象铲了一晚上的墙皮呢,没有功劳就算,你还要嘲讽他,三日月听了也许会偷偷的哭呢。”
“是吗,那我倒是挺想看看的。”
石切丸向前一小步,刀尖对准了沧栗的眉心:“审神者大人,他们打得那般激烈,我们就站着不动是不是有些不好呢?不如我们也来切磋一下吧,能在开始那般轻巧利落地躲开我的一击,您的实力我真的好奇。”
“好奇也没用,我不打架的。”沧栗没躲开他的刀尖,而是歪了歪头表示了自己的疑惑,“对了,三日月有没有告诉你一句话,是我用来形容整个本丸的刀剑的?”
石切丸低头思索了一下,表示自己没听说过:“那很重要吗?”他也表示了下自己的不解,不过审神者没有避开他的杀意,并且在杀气的沐浴下还如此淡定,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你可就被三日月坑惨咯。”沧栗耸耸肩,“我之前告诉他说,你们这些刀剑啊,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我就能这么轻易的被你们抓住?”
沧栗的手指微动,几条透明的锁链出现在石切丸的身边把他牢牢的缚住:“这锁链是不是很熟悉?没错哟,之前它们还锁着你呢。”
石切丸一听激烈的扭动起来。
沧栗走上前去,想要伸手把结晶摁到他眉心的地方,结果发现自己不够高。
扭头看后面两个还在打,干脆就把结晶摁到了石切丸的手腕处。
“哐当”一声,三日月宗近手中的太刀掉在了地上。
“迟了。”他说了这么一句,失去了全身力气。
压切长谷部的刀还横在三日月的脖颈上:“大人,这下子要怎么办?”本来就是为了阻止三日月宗近才出刀的,现在对方没有了反击之力,这还能继续打吗?尤其对方现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对同僚出手还胜之不武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暂时可以不管他。”沧栗让长谷部过来,举高自己,细细观察石切丸的面部变化。
这个过程由快而慢,石切丸原本周身气息不稳,在结晶融进他身体的时候波动最为夸张,整得沧栗都小紧张了一下害怕对方真的堕落成魔物,幸好这波动越来越小,那些魔气被压进了石切丸体内,外部的表现就是脸上出现了花纹。
而且和修魔的还有相同点,越厉害的花纹越是复杂美丽。
突然好想举一面镜子放在石切丸面前啊,这个妆面,不对,魔纹真是酷炫极了。
不过魔气收敛下去的话,大概灵魂就会稳定些,不会出现刚才的情况了。真是可怜这个老实人,如果那段记忆还在,估计要面红耳赤无法直视我了。
沧栗好好脑补了一番,终于等到了石切丸的苏醒。
“感觉如何?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有的话是哪里?哪一部分感觉最强烈?这个感觉能用具体需要形容一下吗?”沧栗抛过去了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脑子还在混沌的石切丸问懞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对自己的新面容有什么看法?”
沧栗真的从口粮包翻到了一面镜子,大块黑曜石打磨成的边框倒是应和了石切丸脸上繁复美丽的魔纹。
石切丸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目瞪口呆。
“审神者大人,请不要再取笑石切丸殿了。”压切长谷部看沧栗笑够了,劝他收起了镜子。
石切丸用手捂住脸,绝望的表示能遮一点是一点,趁着现在只有两刀一审看过他,他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找个能遮住脸的东西。
“蛮好看哒。”沧栗踮起脚尖拍了拍石切丸的胳膊,然后去看那个生无可恋眼神空洞的三日月宗近,“怎么,还以为石切丸会彻底暗堕吗?”
“难道不是吗?”三日月宗近苦涩的开口,“石切丸殿本就暗堕程度相当深,现在又被您融入了结晶,那岂不是更危险?”
又来了,三日月又来这套献出一个人换取所有人平安的姿态。
沧栗居高临下,连眼神都不想给他一个:“如果你觉得我给你们融入结晶是害了你们,请随意。”
“长谷部我们走,还有个地方没去。”
沧栗叫来长谷部,让他带着自己去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