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他们错身而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今剑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永远只有一个人。
“知道了答案是不是觉得心里舒了一口气啊三日月宗近,知道我并没有怨恨你,应该觉得很放松了吧,你不是一直都很愧疚的吗,觉得对不起我,因为是你决定放弃了我。”
“做人别对自己太苛刻啦,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帮凶,你并不孤单哟。”今剑笑嘻嘻的补充,“现在我可以呆在主人身边,虽然他总是不想和我们有任何接触,不过对于我这种可怜的要命的还是会抱有一丝同情,所以我就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
“我完全没有怨恨你们的意思,至于不甘心,在我说出来的时候那种不甘心的感觉也烟消云散了,所以我拜托你们千万不要自责下去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可是要跟在主人身边重新走上人生巅峰的。”
“那就这样吧,我出去散个步,主人下午还有事,我要在这里呆到晚饭时间才回去,你们随意就好啦。”
今剑说完,向他们摆摆手走出了屋子,轻轻的一点地飞到了屋顶上。
一定是阳光太刺眼了,所以才会流眼泪。今剑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把滑落的泪珠揉的七零八落。
屋内,从今剑开口就再没出过声的四人互相对视,眼里都是不知道如何表明的沉重。
三日月宗近明白了自己一直被沧栗针对的原因,因为沧栗是一个极其要求等价交换的性格,在他眼里,他们这些人完全就是占了今剑的便宜还卖乖,连句不走心的谢谢和对不起都不愿意说。
也确实是他们的原因,他们竟然都没注意到今剑内心的混乱,还用了错误的方式对待他,等到现在,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改变了,今剑已经选择放开他们,自己去寻找自己存在的方式了。
以前是今剑被他们留在身后,现在是今剑站在他们面前向他们道别。
原来被别人抛在身后是这样的感觉。
不能怨恨,那又要把这种情感放在哪里?或者说把这种情感变成另外一种别的感觉来进行安置?
三日月宗近他们对于今剑的一些问题得到了解决,然而又出现了更多的问题。他们有预感,三条家要彻底失去今剑了,更有可能,这座本丸也将彻底失去今剑。
三日月宗近是主谋,其他的所有人是帮凶。这一事实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这座本丸的每个人都不可能置之度外,他们都享有了今剑牺牲后带来的好的结果,但是被牺牲的今剑就这样被忽视,被遗忘。因此,他们每个人都有罪。
今剑躺下,暖洋洋的阳光晒在身上,身边是熟悉的主人的力量,确确实实抚慰了今剑受伤的心灵。
每一次提起这件事,内心的伤口就被挖开一次,那份疼痛根本无法忽视。今剑突然很感谢小狐丸,如果不是他提出来和三日月宗近好好谈的话,这个伤口就会一直存在,不时地折磨他。
其实今剑就是想要问一下他们,对于牺牲自己这件事,他们到底觉不觉得愧疚,因为实在是太不甘心了,这份不甘心无时无刻不在拷问着自己的灵魂。
现在好了,彻底说清楚了,今剑心中的重担嗖的消失不见。他现在只想飞到沧栗身边,撒娇卖萌装哭求安慰,一定要真正的摸到沧栗的毛才算数。
“你的想法似乎很危险啊今剑。”
沧栗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今剑一扭头,发现龙猫形态的沧栗就在他脑袋不远处。
今剑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在半空中飞了几下。
“没有天狗的翅膀就别做这种危险的动作。”沧栗懒得看半空中动作滑稽的今剑,“谈完了没,完了就和我回去,这个点都该吃晚饭了,你一天都没吃饭,不饿吗?”
“主人你是不是特意过来找我的?”今剑趴下,捧着自己的脸期待的看着沧栗。
“话真多。”沧栗翻了个完全看不出来的白眼,“看样子你是搞定了,那我们就走吧,不过你要飞的慢一点,我会晕。”
今剑一脸兴奋,把沧栗顶在自己头上。还说我不是天狗,我明明会飞的。
趴在今剑头上的沧栗突然想到,自己还没告诉今剑,他和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建立了双向联系的事。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沧栗昏昏欲睡,大脑快要停止思考了。
鹤丸国永老是想捞出袖子里的结晶看一看,但又害怕自己研究了后这结晶失去了效果,一路上抓耳挠心难受得不行。
那审神者果然深知如何调动好奇心。
更知道如何折磨一个拥有极大的好奇心但是不得不克制的可怜付丧神。
何止是好奇心啊,从初见到现在,他简直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鹤丸左思右想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接受了去哄骗审神者的任务,明明之前那些审神者都是别人上的,他反倒更喜欢当个配角,从旁边推进付丧神和审神者的感情发展,然后在审神者得知自己被骗了后站在一边大笑。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果然坏事做多了就会有报应。好不容易当了一回主角,还没打上一个来回就被彻底踢出了场。
差点打击得我失去了一颗爱演戏的心。
不过现在最惨的可不是我们伊达组喽,隔壁那个连小短刀都丢了的三条家可是现在本丸里面最惨的了,不行,必须要去围观一趟。
鹤丸国永摸了摸嘴角,把那点上翘的弧度摁了下去。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在三日月宗近那家伙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幸灾乐祸。
三日月宗近与鹤丸国永,他们两个是除了初始刀和初锻刀之外的最先来到本丸的刀剑,同时,因为他们优秀的性能,出阵队伍中总是少不了他们两个,因此,他们也是本丸最先达到最高等级的那批刀剑之二。
虽然比不上天生孩童样子的短刀,和某些少年状态的胁差或打刀会撒娇,但是实力放在那里,加之优秀的表现,可是在审神者心中排在前几位的可靠刀剑。
第一任审神者极为信任他们,即使他们一个是悠闲喝茶的老爷爷作风,一个是性格活泼爱搞事,但是带新人升级,开拓新地图之类的任务总是有他们两个的身影。
作为刀剑,最大的希望自然是能在战场上发挥自己的能力,而且很让他们两人觉得舒服的是,审神者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个易于常人优秀的容貌而对他们另眼相看,听说别的本丸可是有审神者为了不让这稀有的两柄太刀受伤,只让他们呆在本丸范围内活动。
偶尔悠闲的午后,鹤丸也会去找端着茶杯慢悠悠喝着茶的三日月闲聊几句,两个人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有那种历史沉淀在身上的感觉蔓延。
不过这些美好的过去都随着审神者将刀解池毁掉后就消失不见了。
尤其是,那刀解池还是在他们两个的帮助下毁掉的。
哈,天真的相信了审神者嘴里说出的理由,什么现在资源充足不需要解掉捞来的刀剑换取可怜的资源,什么看到自己的同款刀被解掉会有心理阴影的,帮着审神者毁掉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是审神者演得太好,从一开始就坚持本丸的刀剑只有唯一的一把。严肃而温柔是她的代名词,对着成年组的刀剑亲切而不疏远,也会认真耐心地宠爱着幼童外表的短刀。坚持和他们一同奔赴战场,无论伤势是否严重都会坚持帮他们亲自手入。
即使是最不擅长的料理,也在烛台切光忠的指导下学习,努力地照顾着整个本丸。
他们都以为,自己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主人。
直到某天,审神者从时之政府的一次聚会归来,当时的她面色阴沉,身边的灵力不稳,整个本丸的天空犹如她的心情,被乌云笼罩。
付丧神不记得那天是个什么日子,只记得从那天开始,审神者就开始变了。当他们第一次看到审神者甩开了上前拉着她的衣袖撒娇的乱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以为审神者是心情不好;忽视了从战场上重伤回来的加州清光,也只是让清光自责了很长时间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太差不能让主人满意。
直到他们亲眼看到审神者用灵力在一期一振面前折断了药研的腿,告诉他再带不回今剑就折断另一条的时候,才真的认识到,本丸的审神者,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位。
自我催眠用的遮羞布被审神者一把拉下,感觉被掐住了脖颈提起了头发,审神者的低语就在耳边,让他们好好看看现实是个什么模样。
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用魔鬼来形容更具体。
明明是第一个战场就能捞到的今剑,竟然变成了他们本丸最难出的一把刀,四只队伍完全停下了远征不断奔赴战场,愣是带不回来一把最常见的短刀。
以前的审神者守在本丸门口等待他们出阵回来的身影曾是他们最大的坚守,现在却变成了噩梦,因为一旦审神者没看到他们带回今剑,就会用灵力折磨他们。曾经细细抚慰他们伤口的灵力现如今在体内横冲直撞,带来的痛楚比在战场上的负伤更重更痛。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所有刀剑都在问自己。
没有人回答他们的问题,审神者的冷漠从来不会遮掩,本丸的庭院还是那般好看的樱花飘落,但是这场景再也不会激起任何一位付丧神的兴趣了,他们全都疲于在战场和本丸间的无休轮转,没有多出来的心思去关注外界。
今剑的到来让他们好好歇了一口气,似乎是为了在今剑面前维护一个温柔可亲的形象,审神者恢复了往常,会温柔的招呼短刀们一起在庭院玩耍。
在今剑看不到的角度,短刀们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恐惧。
也因此,当他们看到审神者把今剑作女孩打扮,没收了今剑的出阵服和短刀的时候,竟然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