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慈航静斋的弟子。
尤其是石之轩这些年下落不明,更是将碧秀心与石之轩的结合形容为‘舍身饲魔’。
林惊鸿不以为杵。
再怎么美化也改变不了碧秀心未婚生子,无媒苟合的事实。
圆回呗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因为圆回呗这次身边带了人,所以碧秀心身边也带了人,这人正是师妃暄。
碧秀心与圆回呗谈话,便指使开了师妃暄,让师妃暄带忘尘缘去净念禅宗逛逛。
碧秀心问道:“阁下销声匿迹多年,不知去了何处,可否与秀心一说?”
圆回呗答道:“无甚去处,只是在西域诸国游历,后有所悟,便闭关了。”
碧秀心笑道:“那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呢?”
圆回呗答道:“路上遇到的人,法号忘尘缘,一个漂泊之人。”
碧秀心道:“虽然漂泊,但是其气质不凡,想来也是个不凡者。”
圆回呗答道:“你此来,应该不是为了吾徒之事。”
碧秀心叹道:“实不相瞒,慈航静斋一直很关注突厥的动向,突厥女王鸠神练,虽然说是中原人,但是其心如何尚不可知,但是其人其志乃在天下,因此,听闻阁下曾与鸠神练一见,不知……你们是否认识。”
圆回呗答道:“自然认识,她便是吾的义姐,吾与她自幼一起长大,因为她年长吾十来岁,因此吾自幼受她照顾,此回出关,自然是要先去跟她说一声,免她担忧。”
碧秀心惊讶道:“可是,阁下似乎并不是中原人,我记得阁下曾说过自己出身西域。”
圆回呗答道:“吾义父早年游历天下,在中原荆楚之地捡到了一女,当时天下战乱,又是大灾之年,无从得知她的身世,但是的确是中原人没错,而我则是西域之人,据说我父被劫匪所杀,我母孕有双胎,唯有我活了下来,胞弟与母亲都去世了,义父便将我带在身边照顾,是以如此。”
碧秀心叹道:“想不到竟是如此情境,倒是秀心多事,惹得阁下想起了旧事了。”
圆回呗答道:“无甚大碍,吾想,你来寻吾,想必是为了义姐而来,说来义姐鸠神练之名,其实便是她个性的最好写照,义父曾说,她自幼早慧,心性也早熟,行事干练沉稳,因此幼时便取名为‘神练’,但不知其姓如何定义,后来义姐成年之后,便自行选了‘鸠’字,音同纠正的纠,意味矫正。”
碧秀心问道:“为何令姐要选突厥?”
圆回呗答道:“因为彼时中原安定,义姐打算坐等中原内乱分裂,她的个性向来如此,不欲为祸中原,但可竞逐天下。”
碧秀心叹道:“看样子,另姐是一定要逐鹿中原了。”
圆回呗答道:“谁能阻止她呢?义父从来不会阻止我们做任何事,而其中以义姐最为执拗,她的作为,向来是以强治强,你想阻止她,就必须能够压制她,外物与她无用,她曾说过:‘永远不要过度依靠任何人物为底牌,因为你会发现就算是最好的那一个,也会让你失望。’你们想阻止她,就只能杀了她,即便是吾,她也不会因此而停留,她的心,向来比吾很。”
圆回呗顿了顿,叹道:“吾曾劝阻过她,但是她却笑道‘鸠神练的鸠字,也是鸠占鹊巢的鸠,为占生机,鸠鸟会将同巢雀鸟推下巢穴摔死,要制止此事,就只能绝鸠鸟,而非僧人之劝,却又同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妄杀之,如此,何解呢?’”
碧秀心闻言,沉默了半响,方才叹道:“何解,解法便只能是顺其自然了,令姐果然不同凡人,此间事情,恐怕不能轻易斡旋了。”
圆回呗答道:“慈航静斋为何要干涉此事?恕吾直言,朝代更替乃是历史必然,江湖势力,除非有心逐鹿天下,否则便能护一方百姓便护一方,不该干涉旁人的霸业征途,除非,吾姐,阻碍到慈航静斋的发展计划了吗?”
碧秀心心下一凛,面上顿起忧愁之态,答道:“慈航静斋只是在乱世入世,期望天下共主不会是又一个隋炀帝罢了,令姐又是女子之身,这世上,权利总是容不得女子沾手。”
圆回呗答道:“若是如此,慈航静斋也不会自汉时便存在了,这个世界很公平,强者□□,女子之所以没有权利,不过是因为势弱罢了,若者世上每个女子都如同吾姐这般强势,只怕这话便要改成,女子强势,而男子不能沾手了。”
碧秀心闻言轻笑:“是秀心说错话了,还望好友勿怪。”
圆回呗摇了摇头道:“世道艰难,男子当权如何,女子当权如何,现状是,谁能阻她,阻她之后,又有何后果,隋朝灭,必定天下乱,枭雄出,天下竞逐,苦的,是百姓,死的,也是百姓,如今要紧,不是男女之别,而是百姓的安稳。”
碧秀心点了点头:“此事我会转告斋主,若是令姐能得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慈航静斋自然不会成为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