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游伶笑的捶胸顿足。
石怀瑾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你弹的是什么玩意儿?逗我们玩呢吧!”
“就是,就这水平还敢跟我们棂悦姑娘比,快别丢人现眼了!”
也难怪群情激昂,实在是小蝎弹的曲子跟破锣一样难听,声音刺耳,毫无章法!
与观者不同,棂悦脸色却不甚好看,她坐在小蝎的正对面,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指法。
那根本不是弹、挑、夹、滚、飞、抚、轮中任何一种常用的指法,这女人的手指像面条一样,能以一种奇特的角度张开,扭曲,滑动,按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按出的品相。就算按住了,按照对方的这种弹法,必然会狠狠伤到手指,怪不得小蝎一开始就戴上了假指。
这是纯粹的技巧组合,根本不能称之为一首琵琶曲!
但是最没有章法的乐曲,却也是最难记忆的乐曲。棂悦想起赛前小蝎和妙音娘子的话,才察觉中了计,额上渗出一层薄汗。
等小蝎弹毕的时候,四周已经是谩骂声一片了。
“你还比什么比,弹成这样,连我们棂悦姑娘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小蝎站起来,笑盈盈道:“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比赛前我们就说好了,比的是技巧和复弹,可没有说比谁弹的好听啊!”
“你!!!”
“是不是?贺老?”小蝎冲老头眨眨眼。
老爷子淡定的喝了口茶,然后点点头:“的确如此,现在双方都弹完了,你们可以开始复弹对方的曲子了。”
小蝎笑嘻嘻的说:“棂悦姑娘的《凯旋》确是太难,小蝎弹不了也就不献丑了……”
听到这么坦白的话,围观的众人都愣了愣。
棂悦苦笑一下:“小蝎姑娘的琴曲技巧也很高,我自叹弗如,无法复弹。”
“哎!”有人哀叹,还有人在小声咒骂西疆人卑鄙。
妙音娘子望向贺老:“老先生,那第一局就算平局吧!”
贺老头淡淡看了她一眼,点头无异议。
棂悦露出抱歉的神色:“云筝,自横,姐姐大意了。”
沈自横摇摇头,杜云筝则是用箫在手背上拍了拍:“看来她们是设计好的,姐姐不必自责,什么阴谋诡计在小爷我的箫技面前都得白搭。”话毕,他往前走了一步,“这第二局你们想比什么?”
“既然杜公子这么着急,那第二场就来比箫吧!”妙音勾了勾手指,小蝎旁边和她有七分相似的女孩走上前来。
“这是小蝎的妹妹小蛛。”
杜云筝看见小蛛手里的东西,嗤笑一声:“这么恶心的玩意儿也算是箫吗?”
小蛛神色未变:“这是我们西疆特有的乐器,叫虫箫,虽然样式不同,但是音域音色都和你们武国的竹箫差不了几何。公子看来见识还不够呢!”
“你……”杜云筝的脸色猛然涨红,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如此牙尖嘴利!
在杜云筝发作之前,妙音娘子的声音适时响起:“听闻杜公子的箫声能让杜鹃啼血、猿猴哀鸣……”
杜云筝骄傲的仰起头,不置可否。
“所以不如这局就以此为题?”
“什么意思?”
妙音打了个响指,其中一个肌肉虬扎的武士走上前来,妙音俯身在他耳边轻语两句,武士点点头,然后腾身用轻功飞出了湖心亭。
“你们鬼鬼祟祟在搞什么名堂?”杜云筝一脸不耐烦。
妙音轻轻拨了拨自己的琴:“杜公子莫着急,稍等一刻钟即可。”
“喂,凌霄,刚才妙音跟那个大块头说什么了?”游伶凑过来贼兮兮的问。
凌霄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听见了?”
“你先是竖起耳朵,然后又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就别装了。而且看你就是那种内力深厚武功高强的!”游伶笑嘻嘻。
王猛觉得左眼皮直跳。什么竖起耳朵?什么了然于心?自己跟了老大这么久都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你这是什么眼神儿?
凌霄再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小乐师真是有趣:“没错,我的确听见了。”
“说的什么?”
“去把准备好的东西拿来。”
游伶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锤着腿笑了起来:“有趣有趣,实在有趣!我知道他们拿什么去了!”
凌霄也微笑着点点头。
王猛心里着急,心说你们打什么哑谜?刚准备开口问,东边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诶,回来了!”
“天呐,他们手里提的什么?”
“是猿,真的是猿猴!”
杜云筝拿着箫,看着对方提来的铁笼子,身子都僵住了。
铁笼子里,正装着一只刚刚成年的猿猴,龇牙咧嘴,正暴躁的挠着笼子。
贺老开口:“所以妙音姑娘你的意思是……”
“没错,贺老,这一局就比谁的箫声能让猿猴落泪吧。”妙音娘子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小蛛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这一局杜公子先来吧,小蛛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杜云筝脸色铁青的走上前去,心里已经大骂不止。
这帮该死的西疆人,难道不知道杜鹃啼血猿哀鸣这样的描述是一种比喻吗?怎么可能能随随便便让一只猴子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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