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冷汗,但也没敢有什么行动。
更令他在意的是,靠元帅最近的位置,有个相貌平平的年轻男子,看气质,似乎也是个乐师。
游街时人多眼杂,赵酩阳心里虽然有计较,但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高个儿拍拍胸口:“小兄弟,一不小心就太大声了,见笑见笑......不过你真是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通过琴身段纹可以推测出年代的人呢,无论如何得和高人认识一下,在下陈宝,是个无名乐师。不知高人尊姓大名?”
对方郑重其事的样子让游伶乐了:“在下游伶,和你一样是个无名乐师。”
陈宝张了张嘴巴,还真没听说过游伶,不过这样一个牛人,怎么能籍籍无名。难道高人只会认琴,弹琴不行?
“您身边这位是?”不是陈宝多嘴,实在是高人身边这位气势太强,而且为什么他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嫌弃,似乎很不乐意自己与高人聊天。
“哦,这是.....”
“我是他家护院,负责保护我家乐师大人的安全。”战霄闷声说。
藏在房顶上的李准差点儿滚下来,平时都是他们叫元帅主子,万万没想到,现在自家元帅也有主子了
游伶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元帅大人,还真是啥都敢说。
他斜睨战霄一眼,对方毫无所动。
游伶索性释怀,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能听武国战神叫自己一声主子,也够回去和小石头吹上一年了。
陈宝似乎是性子单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听说这人只是个护院,就转眼把他抛到脑后:“对了,高人,刚才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呢。最后吴庸和月姬怎么样了啊?”
游伶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吴庸醉心于月姬,但是吴庸作为吴家嫡长子,他的家族是断无法接受最一个风尘女子的,尤其这吴庸还是后辈之中最优秀的。后来打压的厉害,吴庸甚至还想带月姬私奔,最后被家族的长老拦了下来,先是软禁了吴庸,然后弄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月姬绞死了.....”
陈宝倒吸一口凉气。
“月姬死后,吴庸心灰意冷,对家族萌生巨大的恨意。所以在皇城的设计图中,他故意弄出了别人都发觉不了的错漏。五年后的一日,皇城的一角意外坍塌,还好巧不巧压死了在那里游玩的四位贵女,皇帝大发雷霆,吴家也因此遭了罪,慢慢开始没落。对了,那几位死去的贵女中其中一位,就是当年提议要绞死月姬的长老孙女......”
“哎,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那这月姬宝琴可真是名贵,希望赵公子能好好待他。”陈宝无限感慨。
游伶给陈宝讲故事的时候,旁边另有人聊的正欢。
“哎哎,你说,这赵公子和沈公子相比,又不知谁更胜一筹?”
这一问不禁让游伶想起了三日前,在沈府和沈兄畅谈时的场景,谈起乐魁这事儿,沈兄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还特意把扶摇拿出来给他看了看。不过沈自横有自己的惯用琴——忘尘,虽然没有扶摇名贵,但是更顺手,所以一把名器在他那里也就单单是个摆设。
再看看赵无师游街时那满脸倨傲的样子,就论心境,也是及不上沈自横万一,游伶心里默默的嫌弃了一下。
“可惜沈公子素来低调,我等也一直难睹扶摇光辉,却不知是否有幸听得赵公子奏一曲《思无涯》。”
“是呀,这《思无涯》可是在千秋宴上艳惊四座啊,我看了曲谱,赵公子小小年纪能作出这般曲目,真是前途无量。”
“《思无涯》?曲谱?这是怎么回事?”游伶转身问陈宝。
陈宝嘴角抽了抽:“高人,您不会才进咱凤翔城吧。这是老规矩啦,乐魁的曲子必须是自己所创,比如琴仙沈公子当年所做的《新广陵曲》,再就是这赵酩阳的《思无涯》了。一旦封了乐魁,为了服天下人,就像要把文状元的文章贴在皇榜上昭告天下那样,乐魁的曲谱也要贴出来,现在凤翔城的乐师...不,甚至全武国的乐师,几乎都要人手誊抄一份了吧.....”
“这么说你手里也有了,能不能借我看看?”游伶笑眯眯的问,这一笑,让他原本平平无奇的脸增色三分,看得陈宝脸差点儿红了。
乖乖,这高手的眼睛可真是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这样一个人问他借乐谱,他焉有不借之理?
忙不迭的把藏在胸口的绢纸拿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对方。
游伶礼貌的接过,打开之后以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眉头就皱起来了。
“怎么,有问题?”战霄对他的情绪变化特别敏感,问道。
游伶正准备开口,街角那边却突然一阵骚动。
“天,有人拦了乐魁的轿子!还破口大骂!”
“这是演的哪一出?”
陈宝立刻眼睛放光:“高人,走,快走,有好戏看了。”
游伶看了战霄一眼,战霄点点头,三个人立刻随着人流朝前面去了。房顶上围观的几人也赶忙跟上,跑去跟着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