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花锦月朝自家弟弟感慨:“元帅对游先生真是上心呐,看来十分倾慕先生的才华!”
“呵呵。”花锦绣露出一个迷之微笑,二哥呦,应该把才华两个字去掉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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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霄跟了游伶几个月,对他的性情已是十分了解,所以没有带他走那皇家专门修建的石阶道,而是挑了一条幽静的小路。
虽不好走,但胜在景色瑰丽。
两人沉默的走着,还是游伶先开的口:“昨晚...天那么黑,你是怎么找到那根笛子的?”
“运气好。”战霄摸了摸鼻子,没有多说。
但即使他不说,游伶心里也明白,战霄走到的时候才刚过戌时,回来的时候天已泛白,这其中的辛苦,又怎能用一句运气好来盖过。
“对了,你身上的伤口?”游伶想起这茬儿。
“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的。”战霄毫不在意,这句可说的是大实话,和他从小到大以及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比,那些划痕根本不算什么。
游伶又叹了口气,他算发现了,自打遇到战霄,他叹气的次数就明显增多。
“过来过来。”游伶招了招手,像是对着一只大狼狗。
战霄纳闷,但还是乖乖照做。
游伶抓过他的手,强硬的撸开他的袖子,果然,那上的伤口没做任何处理,虽然血已经不流了,但白花花的肉混着暗黑色的血丝外翻,看还是十分渗人。
这哪里算小伤?你昨晚,到底多用力的在自残?游伶想问他,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从怀里拿出问季楼主要的金疮药,认真的洒在伤口处,处理完一只胳膊,再去抓另一只。
战霄看着自家小乐师的动作,心里淌过一丝陌生的暖流,这就是...被人认真关心的滋味儿嘛。
“笑什么笑?”游伶看见元帅咧着嘴角,气儿不打一处来。
“你特意给我准备金疮药,我很高兴,你真好。”战霄贴着他耳朵说。
游伶的耳根悄悄的红了,心说,这种话不要直白的说出来啊啊啊!
“对了。”战霄似乎想起了什么,当着游伶的面儿开始解腰带,然后撩开了外袍...
游伶一惊:“喂喂喂,你这是干什么?”
战霄一脸无辜:“我腿上也有伤,劳烦乐师大人也帮我处理一下吧。”说完,他竟准备在这荒郊野岭、寒风瑟瑟中脱裤子了。
游伶臊的满脸通红,一把把药瓶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过身去,气急败坏的说:“自己抹!”
不愧是武国元帅,一言不合就开始耍流氓,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殊不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元帅勾了勾嘴角。
乘胜追击,一向是他的行事准则。
初遇游伶之际,他被他的琴音救赎,宛如无边黑暗中的一束光,悬崖边的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没多久,他就该死的伤害了对方...可让他意外的是,小乐师竟没有因此而厌弃他,他也深觉侥幸。
可是在之后的朝夕相处中,他越来越被这个人所吸引。
他的小乐师明媚而纯粹,洒脱而随性,爱乐如命,待人真诚,怀抱赤子之心,在这现世周游,渐渐的,让他移不开眼睛。
所以当他再次......伤害了对方的时候,内疚和恐惧才会排山倒海而来,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浸没。
与其让对方厌弃,不如自己放手。
但是昨晚......他家小乐师昨晚并没有推开他,没有放弃他。
如果这是对方的选择,那么他,就绝不会放手,即使有一天,他可能会堕落,变成真正的魔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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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霄处理完毕后,游伶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轻咳几声,状似随意的问:“话说...你刚才又去哪儿了?”
听到这个问题,战霄愣了愣,脸上浮出苦恼的神色,这罕见样子,让游伶倍觉稀罕,他打趣道:“怎么,不能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他似是斟酌半晌,然后问道:“先生相信这世上有仙人吗?”
游伶没想到对方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正色答道:“我相信。”
不,应该说是确信。
战霄看到游伶认真的神色,觉得意外,继续问:“那先生也一定相信这个世上有凤凰了?”
“凤凰?”游伶皱了皱眉,然后眼珠子一转,“你...不会是看到凤凰了吧?”
战霄的神色更加纠结,昨晚,他为了寻回那把被自己扔掉的玉白笛,跳下山崖后,顺着山风和溪涧跑了很远。
即使武功高强如他,连续使用了一个多时辰的轻功,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本来战霄已经不抱希望,甚至决定之后调遣驻军来搜山了。
这时,山涧之间竟隐隐透出几道金光,战霄觉得眼前一花,反射性用手去挡,不料,模糊之中,他竟看到一只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浑身似着了火一般的大鸟一闪而过。
可就是一刹那,那鸟儿又不见了,战霄差点儿以为自己看错了。
将笛子送还给自家乐师大人后,战霄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那个地方再看看,但是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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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我眼花了呢。”战霄摸了摸鼻子。
游伶兴奋道:“要是真有凤凰的话,是不是也能找到凤凰栖息的梧桐木了,那我就能做一把举世无双的七弦琴了.....”说着说着,游伶的声音突然小了,他悄悄瞅了战霄一眼,以战霄的性子,就算真的看见了凤凰,又和他有何干系?
这人...特意折回去找凤凰,不会是为了帮他找梧桐木吧。
他似乎在战霄面前无意中提过,他做梦也想打造一把举世无双的七弦琴,用雪域冰蚕的蚕丝做弦,凤凰栖息的梧桐木作琴身...不过他知道那都是传说,也就是随口胡诌而已。
之后,两人不再吭声,但相互之前却更靠近了些,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周围流转,只叫人希望,这山路,能再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