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辟邪身子登时一僵, 慢慢回头看去, 只见一位神色比他声音还要冷淡的仙人, 正从米谷啃出的洞口不紧不慢的往外走。
这本是位相貌极俊的仙人, 高鼻薄唇, 皮肤雪白, 但左脸的位置却有一道明显的伤痕, 似被什么利器划过, 让人看了直叹可惜。
“此人正是天水!”凌霄对游伶说道。
游伶点头, 心下却有些疑惑——仙界连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药都有, 怎会找不到一颗治愈伤疤的仙丹?天水是真的治不好...还是要故意留着这道伤痕?
宝镜里,应辟邪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他于很久之前见过天水一次。那时,他正在惩戒一位犯下错误的小仙, 其严厉和无情的程度,让应辟邪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在天水出来的同时,外层结界处传来阵阵凄惨的呜咽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应辟邪神色猛然一变,脱口而出:“贪狼?你把贪狼怎么了?”
天水的表情很是玩味:“哦?你是把他当做你的仙宠在养吗?”
金仙威压一出,应辟邪只觉自己仿佛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天水抬头看了眼上空的破空门,摇了摇头:“空无与我说过,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无意中闯入了这个结界, 被他教训过一次, 没想到, 你竟还敢再回来啊,真是勇气可嘉。”
他嘴上似在褒奖,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赞赏。
“而且你也真是好本事,不知求得哪位散仙为你撕开这道空间裂缝,不过无妨...收拾了你,我之后再找他算账。”
“人家要找你算账呢!”游伶斜了凌霄一眼。
凌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带着三分邪佞的笑容。
天水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近应辟邪,应辟邪不由往后退了两步,腿肚子开始抽筋。
“和穷凶极恶的异类同流合污,还试图放走罪兽贪狼...你可知你已严重触犯了仙律?而且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冰冷无情的声音和凌冽的气势让应辟邪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他拼命克制住打从心底传来的森森惧意,仰头再次问道:“敢问仙尊,白绝他所犯何罪?”
天水挑了挑眉,这还是第一次有小仙敢这般与他说话!
“所犯何罪?空无没有告诉过你们吗?他大闹凌霄殿,火烧莲花池,屠戮仙人三十三,这还算不上罪大恶极?”
应辟邪看着天水的眼睛,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白绝没有杀过仙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哦?”天水微微眯起了眼。
听到这话,白绝大喊一声:“够了!应辟邪,你闭嘴!”接着,他又转向天水,“这是你我两人的恩怨,何必牵扯他人?”
天水看到白绝的反应,微微勾起嘴角——太有趣了,铜墙铁壁一般的白绝,竟然也会因为别人而激动至此啊!
“他有没有干过,你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天水手一翻,从空间里掏出一颗透明晶莹的玻璃球来,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他的手在其上拂过,玻璃球中逐渐显现出画面来。
游伶看向凌霄,眼神好似在说,这玩意儿,和你的通天宝镜倒有几分相像。
凌霄嫌弃的看了眼那水晶球,可差的远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可是千机元尊的玄仙器!
应辟邪睁大了眼睛。
莲花池中火光烁烁,一道白色身影从中飞跃而出,随后,数十位仙人紧随而上,追了过来。
被追那人,不是白绝是谁?
白绝跳上凌霄宝殿的顶部,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雪白的头发,雪白的衣服,顺着清风微微飘扬。他的手里,持着一把洁白的骨扇,合上时温和无害,一旦打开,那就是足以震慑牛鬼蛇神的绝杀武器!
原来当年的白绝,没有被束缚的白绝,竟是这般风采!应辟邪一时看得有些入迷。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白绝冷冷的开口。
底下一人回道:“呵呵……你们这种异类本就不应存活于世,看到你就恶心!”
“要我说,你们连凡间的畜生都不如!真不知为何要把你们带到仙界来污我们的眼?”另有一人接着说。
“就是!就是!”其它仙人纷纷附和。
看到他们的表现,游伶觉得十分诧异。他很难想象有得道飞升的仙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白绝明明和他们无冤无仇,单凭一个异类的身份,就能叫他们憎恨至此吗?
凌霄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场景,“异类”的事儿都是由天水全权处理的,他也是后来才听说了事情的始末。可现在看到这些仙人们的异动,他不由的收紧了眉峰。
白绝嗤笑一声:“若我连畜生都不如,你们这些不如我的家伙又算什么玩意儿呢?”
“你——!”
“休得猖狂!”
众人纷纷拿出法宝武器,一拥而上,将白绝的东南西北都围了个密不透风。
白绝丝毫不惧,手一扬,骨扇刷地打开,然后以单脚轴心,在宝殿的尖部转了一圈。骨扇随着他的动作舞动起来,看起来优美无比,却让仙人们身上的法衣应声迸裂。他的身体随之翻转,在空里打了个旋儿,又以极快的速度在每人腹部补了一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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