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星光微耀,满室漆黑,寂静,没有人说话,四处却充斥着粗长而隐忍的喘息与身子划过衣料所起的,微妙的声响。
突地,黑云遁走,月影重现,清冷月光自床边倾斜而下,一点点的,照亮原本漆黑的得闲殿,四处散落的杌子,一半滑落在地的御被,以及皇帝宽阔而细微发着抖的背脊。
“你给寡人滚出去....滚!”
阿宁肤色偏白,寡淡的,有些病态的白,尤其在这凄惨月光的照耀下,就连她唇角淡淡的笑,也带着一种诡异之感。
她慢慢地走过去,不慌不忙地,一边抬起玉指轻解衣衫,衣渐散,随着她缓慢步子拖行在卵石地面。
阿宁站在他面前,皇帝咬紧了牙,若不是今夜情况特殊,岂能容忍这无端闯进得闲殿的妖女放肆至此?
阿宁明白他心中所想,便越发得意,瞧见他已然周身被汗水浸湿,缚于漫天欲海中又是一阵心疼。
“陛下” 她伏低了身子,贴在他身上,火热的触感似要灼烧她。
皇帝愤怒的声音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你——”
阿宁叹他这倔强死脾气真是一点没改,可细想之下又觉得他真是可爱又可怜,心中柔情一泄,轻轻地覆在了他温软的耳边,轻轻地道:
“怀雪....”
皇帝有些浑浊的眼眸恢复了一丝清明,却是十足十的凌厉,正欲凝神定气调节这具尴尬的身子,却感觉颈间一凉,原是这妖女竟胆大妄为的以舌轻轻舔了舔自己。
萧怀雪霎时身子一阵发软,腹下子弟不断叫嚣着,十分苦痛。
结果这妖女还不罢休,软玉温香的身子覆在自己身上蹭了蹭 ,那股异香游移在萧怀雪鼻尖,他不及思考间,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在自己唇上,浅薄清凉,软糯酥香。
如花蕊晨露娇嫩欲滴,花开结果,化作一条湿滑小蛇,趁他不备窜入唇齿间翩翩起舞,十分灵活而狡猾,勾着那不情愿的同伴交缠碰触,萧怀雪只觉下腹骤然一紧,气愤自己竟如此不堪,屈服于这小小欲望二字,莫名奇怪地与个陌生女子这般亲密交缠。
一双手,慢慢地往下滑,擦过他紧实的腰腹,触到冰凉的青玉腰带,萧怀雪一把捉住它,几近咬牙切齿:
“够,够了——你现在若住手,寡人还可以不追究——”
阿宁抬起头来,他看不清她,却能感觉到这妖女在笑:
“为何要停?男欢女爱之事,再为正常不过了,何须在意?陛下如今身中媚药,若不及时舒缓,怕要痛苦足足一夜,我不过是心疼陛下,不愿您受这些苦罢了。”
“怀雪,无碍的,你无须再忍。”
一个轻轻的,丝毫不带□□的吻落在眉心,伴着丝丝幽香在怀,萧怀雪苦苦支撑许久的坚持瞬间倒塌,眼眸瞬间贲发出熊熊燃烧之火花,他猛地一个转身,将身上人重重压在身下倾覆下去。
阿宁满意地抿嘴一笑,将手臂抬起轻勾他温暖脖颈。
夜,还很长很长。
......
另一边,九姑娘靠坐在床边,手中所拿的是一本传承近百年的御膳食谱,是以老祖宗所传下来的至宝。
九姑娘一家原本姓赵,原在南疆一处小城镇上世代开客栈,生意虽不算兴隆,养家糊口却是足够。
彼时正值兵荒马乱之际,夏丘四分五裂,百姓民不聊生,西方萧家人平定四方收复诸侯,方一统夏丘,入主天下,而赵家,也因此命运巨变,一夕之间从南疆寻常生意人,一跃成了皇家御厨,其接班人则是每任御膳房总管。
原是开国皇帝萧蟹途径南疆时曾偶然小住于赵家客栈几日,对赵家人别出心裁的做菜手艺十分看重,一统江山后,索性将人接到宫里来,赐了个御膳房总管一职。
当时萧□□看中的人正是九姑娘的太姥姥,亦是伺候了萧家人五十年的大功臣,世人皆道,这江山啊,乃是萧家的,可这萧家人的五脏庙,却是赵家的。
由此可见赵家之地位。
一代传一代,到了九姑娘这儿,倒成了御膳房第一位女总管,且还做的有声有色声名远扬,不枉婉柔对她如此自信。
可九姑娘今日却难得有些分神,白日里阿宁的模样引入眼帘,越想越是不对,她不由得想起一月前在山上偶遇阿宁的情形。
彼时小雨纷纷,她出宫入了城郊一座名为普陀山的地方采些膳药,因着临时小雨阻了下山的路,便在山上待了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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