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睡得浅,因而一有什么动静便感知地要灵敏些,彼时元禄半边身子挂在窗台上正犹豫着要不要破窗,阿宁一声:
“这是哪里来的小耗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公然爬窗。”
将他骇的半死,半边身子一软,轻飘飘地下滑,重重地跌落在地,捂着屁股哎哟哎哟地喊着痛。
阿宁身上有伤,且一点也不比他轻,便理所当然地看着他,颇有些看风凉戏的意味,元禄站起身子:
“你且说说看!你与陛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揪着你不放,生气至此!”
元禄是极气的,气阿宁这人闷葫芦的性子,也气她不知天高地厚竟连这夏丘国有名的暴君都敢胡乱招惹,这下可好,牵一发而动全身,竟是谁也没讨着好。
元禄气呼呼地看她,却看阿宁唇间挂着一抹浅笑:
“哦?陛下又派你来寻我来了?”
再看元禄这趴着窗子偷偷进来的小心样儿,心中了然:
“你也够机灵,知晓此事不得宣扬,还避过他人眼光偷偷来找我。”
元禄头歪向一边得意地一哼:
“若连这点眼见力也没有,咱家还怎么伺候陛下?且还伺候的如此好?”
阿宁道:“元禄公公您说的是。”
可话里真心揶揄的成分远高于赞叹,元禄回过神来,将头别回来,佯作生气:
“你呀你!还不快起来,随我一同去拜见陛下。”
“阿宁啊阿宁我的姑奶奶,咱家知道你本事大,可陛下好歹是这夏丘国的君主,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切莫在一意孤行了,你若再,再。。。!哎,那可真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您了哟!”
元禄的一路叮咛,阿宁不厚道地,一句也未曾听进去。
一路偏僻小径行至得闲殿,元禄敲了门,里头应了一声,他的任务该是彻底完成了,于是松了口气,将阿宁往前头一推,很是虚假地拍拍她的肩聊表安慰,便踏着细碎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宁推开门,却不见以往端坐在书案前的人,得闲殿素来空旷,现如今连那唯一一人都不见了,更显萧寂。
阿宁身子未恢复透,一路从御膳房徒步走到得闲殿耗尽了她大半精气,她便走到一边,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这般坐了下来。
闭眼凝神,其他感官更加灵敏,空气里窸窸窣窣碎响不断,细而长的弓弦被拉长,到了自身的极限,慢慢的力量积蓄。
而后来人充满劲道的手臂一松,脱弦的利剑蔌地一声飞出越过大半个得闲殿,阿宁略微往后仰了仰身子,那箭便从她脸颊边呼啸而过,脸上火辣辣,细微的擦伤开始淌下鲜红的血液。
只听砰地一声,离弦之箭直直定在圆柱上,正中靶心。
阿宁扶着略微发疼地脸,语气淡淡的道:
“陛下好箭法,这么多年了,您却没有退步。”
萧怀雪从帘子后头站了出来,一身暗玄长衫将他的身子衬地修长挺拔,胸背之间肌肉饱满有力将衣衫勾出有力的弧度,却并不突兀,最是恰到好处。
看着那堂而皇之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他眼神一眯,慢慢地走过来,他的目光绝对算不得友善,阿宁却对着他笑得眯了眼,双眼弯如新月,有一点点血丝从她手掌心中渗出来。
“陛下,不过半日未见,您便开始想念我了?”
萧怀雪看着她,似在思量着要如何处置这胆大包天的妖女,事实上这个想法早在他心中冒出千万次,他也这么做了。
将她送到天牢,她虽满身疮痍,眼神却澄明,他让人便她丢到乱葬岗自求多福,可夜里她又自己跑了回来,将自己若无其事地,轻飘飘地轻薄了一番。
他做的够狠,可落在她身上却是软绵绵一拳,全然没有威慑力,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她对自己知根知底,可他却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
“你是谁?”
阿宁还在笑,浅浅地,柔和地看着她:“我是阿宁。”
当她这么说时,是不打算告诉自己她的身份了。萧怀雪想,或许他该换一种方式责罚她了。
在这几天时间内,他暗中命人打探过,那些对他颇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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