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宴简直要被这个答案气笑了:“只是一个梦而已,你居然就信了?!”
叶显抬起手触摸着他的脸,手下的触感是如此真实,如此冰冷:“就是因为梦啊,不可以吗?”
他生来就能听闻心声,在他的少年时代,那些被阴暗丑陋的声音包裹着的日子里,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分不清现实了,他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里吗?还是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后来他慢慢苏醒了一些记忆,他知道了在更远以前的时间里,他生活在一个蓝星上从未记载过的国度,那里风灵物秀,大道万千,他修其间一道。
他有一个不听话的爱人,他骨子里的偏执、骄傲、占有欲,还有无法控制的疯狂,都是因为这个人而起,只是在横越过千山万水之后不小心看了他一眼,他都会生出一种把这个人锁在他身边的强烈欲望,那么他还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呢?
毁掉世界他就可以去见他了。
这一世的叶显并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他的灵魂里仍然缺少着很多东西,就如他所说,他仍然是残缺不全的一个人,或许正因为灵魂残缺,他才能面不改色地做出许许多多坏事。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僵持,叶显收敛了情绪,平静无波地说道:“进。”
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打开门,脸上带着近乎于讨好的笑容:“叶医生您好,先生让我来拿供体。”
叶显偏过头,目光落在实验台上的一排装着些许溶液的试管上:“试管里的就是,你拿走吧。”
男人忙不迭地应了几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那排试管装进自己提过来的箱子里。空宴看着他的动作,眉头微皱:“试管里的是什么?”
瘦小男人打着哈哈道:“一些药而已。”
他把箱子抱在怀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被空宴拦住了:“什么药?”
他神色看起来漫不经心,甚至是含着笑的,但那笑容里不容抗拒的意味实在太明显了,男人求救似的看着叶显,颤抖着说道:“叶、叶医生?”
叶显拉过空宴,手臂紧箍在他的腰上,波澜不惊地说道:“只是融毒供体而已。”
只要有供体,无论融毒栖息地有没有被摧毁,他也能无限量地制造出融毒患者。当然,制作供体并不是他的本意,世界上总会有人要通过一些不恰当的方式来完成目的,让敌人成为一个永远站不起来的病患可是一个绝妙的办法,最后这些人找上了叶显,叶显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男人得了叶显的准许,抱着箱子小心翼翼地走了。
空宴微微抬头,看着叶显,神情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你还做了什么?”
“没有了。”叶显亲昵地蹭着他的脸:“你是知道我的能力的。”
的确,他要是想毁掉世界,根本用不着大费周章。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做?”空宴恳求一般说道。
“不能,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叶显像个撒娇的孩子。
“就算你不毁灭世界,我也能永远跟你在一起啊,相信我好不好?”
叶显表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道:“这样吧,你陪我玩一个星期,我开心了就听你的话,怎么样?”
“……”空宴仿佛没听清的模样:“啥?”
他以为叶显是说的“玩”是字面意思上的“玩”,没想到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异星人到底跟本地人有着区别,叶显把他拖回了家,真正在家里“玩”了一个星期。
被“玩”得半死不活的魔尊大人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再一次满怀疑惑地联系了系统:“你知道叶显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吗?”
系统老老实实回:“不知道。”
空宴痛苦地撞墙,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幕刚好被推门而进的叶显看到了,他笑着走到空宴身旁,动作轻柔地揉了揉他的额头:“好好的撞墙做什么?”
空宴赖在他的怀里不起来:“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吗?”
“在想你啊。”叶显回答得非常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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