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帅!李如意心中一跳,与许丽莉迷妹似的随着来人的身影跟踪到桌旁。
男子对落了满身的眼珠子浑不在意,径自向这边走来。他仿佛对众人的注目礼习以为常,早已见怪不怪了。
如意想:原来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中,也有这种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充满着贵族气质的人物啊,一举一动太踏马带感了!
发现美男的俩姑娘芳心炸裂,恨不能于无人处嗷嚎一声。但她们还是努力保持住原有的淑女仪态,兰花指捏住烤串,眸中闪着小火花,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走到桌前的该同志与刘天昊吊儿郎当地握了握手:“刘总,我这不是刚忙完您交代的事吗,紧赶慢赶,还被您嫌弃。”
说完他拍拍张正义的肩膀,似笑非笑的对桌上一圈人行个注目礼,礼貌地朝大家点点头。
赵宇航瞧着眼生,好奇发问:“这位是?”
刘天昊刚要张嘴,来人抢先开口:“鄙人姓云,单字一个飞,云飞,叫我云飞就行。”
“哦,云飞兄弟。”赵宇航一向自来熟。
听见云飞的自我介绍,刘天昊撩撩眼皮白了他一眼,到底没吱声。张正义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摇摇头,转悠着手上的蜻蜓眼,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怎么着,”刘天昊有点别扭似的问,“今儿的事儿还没谈拢呢,至于吗?”
“没办法,刘总给布置的任务难度悉数太大,今后您最好还是别再给我出这种题目了。”
看他俩说话的表情态度,应该是彼此知根知底的老熟人。
烧烤店老板娘见核心圈又有新人加入,热情地跑来招呼,亲自给云飞搬来把椅子。大家腾挪了半天好容易塞下这位,一帮人花团锦簇济济一桌。新上的烤串冰啤一边吱吱滚烫冒热气,一边冷气森森冒凉气,两厢对照,格外苏爽。
云飞一反刚进门时的高冷,脱了风衣坐下,和大家一起热火朝天的撸起串来。
“云飞兄,您做什么行业的,看咱俩的年纪应该差不多。”赵宇航继续发挥酒桌开心果兼好奇宝宝的功能。
“我?周岁二十三,大学毕业无所事事,正打算从无业游民进化到创业阶段,因怕养不活自己,所以还偶尔兼任刘总的司机和秘书。”
“对,”刘天昊真事儿似的点点头,“云飞是我一号贴身私秘,专门负责叫|床工作。”
咦?俩姑娘同时瞪大了眼,差点把手里烤串丢了。
什么情况?难道说……
带着浪费男色的深深遗憾,她俩迅速脑补了几十部咸蛋小黄书的内容。
两位王牌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对词声传入李如意的耳膜,她紧张地坐在幕后一角,手心里全是冷汗。
明明还有一小时,她却有种直播已开始的错觉。
晕场,晕场,又特么不可救药的晕场了……
李如意像捞救命稻草似的胡乱抓过瓶矿泉水,填充勇气般咕咚咚猛灌几大口。清清嗓子,发现留在矿泉水瓶口上的大片口红印,艾玛,又得补妆了……
主持人忽然停顿下来,扶着耳塞边听边点头,问号脸转身向后寻找。
工作人员脚踩风火轮般跑到李如意跟前抱怨:“李大博士,没听见导演叫你?你……怎么把耳机摘了?戴上快去!”
李如意赶紧放下补了一半的口红,手忙脚乱塞上耳机,咬咬牙,套上那双一直搁在椅子边的九寸跟高红底鞋,一歪三扭往前走。
没出三步,果断折返回来换回平底,一溜小跑按导演指使冲到要她待的地方,对着切换的直播指示灯咧咧嘴,努力保持微笑。
“她怎么回事?”看着监视器屏幕上那张表情僵硬、目光惊恐的脸,总导演忍不住飙了句粗话,他捂住话筒,怒发冲冠地质问一众副手。
大家表示很无辜:“她平时练习不这样,一直表现很好……”
“开玩笑!平时再好有屁用,谁负责联络她?去解决!”导演嗷呜一声吼。
不怪导演生气,准备今天这场节目太不容易了。仅从各地博物馆千求万求,动用数不清的资源,历经一道道卖身契般的保证手续,把堪称各大博物馆镇馆之宝的珍贵乐器以国际最高安保级别,最专业的维护团队捧星星捧月亮般安全运抵此地,已经快要花光全部力气,过程很让人肝疼。
八千年前的骨笛,七千年前的骨哨,新石器时代的陶埙、陶钟、陶铃、陶角和石磬,夏商周的精美金、石乐器,西汉壮丽的整套编钟,还有任选一件都价值难以估量的唐代九霄环佩琴,螺钿紫檀阮咸、宝钿木画五弦琵琶、凤首箜篌,雕玉横笛、尺八、吴竹笙……
能把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已经足以惊掉人们的下巴。但今天的重头戏,是两样极具传奇身世的重器登场。
第一件,是司马相如用一曲《凤求凰》情挑卓文君夜奔,成就千古佳话的绝世名琴——“绿绮”。
第二件,是史书与传奇话本中记载过,风流天子唐玄宗李隆基同志赐给爱妃杨玉环美眉那套雕镂奇绝的玉石编磬。
这两样乐器,一直被认为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里,更有专家嗤笑,说这是酸腐文人为了附庸风雅而编造的美丽传说。
然而几个月前,在伦敦那场著名的春拍展上,这两样东西以石破天惊的姿态忽然出现在最重要的位置,一时惊掉无数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