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公平与否,光明与否,何不留给后人评说?”
韦寿怔了一下,没有想到李荩忱会如此明确的顶了自己。当即微微苦笑一声,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说,李荩忱这一句话都足够反驳一切。
成王败寇,事实永远都是如此残酷,现在李荩忱就是这一战的胜利者,就算是他有些瑕疵,也会被胜利的光辉取代。在那些一向喜欢言简意赅、爱惜笔墨的史官笔下,这一战或许也只是被一笔带过,而此间的细节恐怕也再也没有人知道。
“某转战南北,没有想到今天败在你的手上。”韦寿喃喃说道,脸色却骤然狰狞起来。
“不好!”全神贯注看过来的李平等同时向前一步。
而裴子烈微微躬身,向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豹子。
李荩忱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真的并不害怕此时韦寿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动作。
轻轻叹息一声,韦寿声音更低几分:“爹爹,孩儿对不住了······”
话音未落,韦寿霍然横刀,瞪大眼睛一挥。
“哐当”一声,刀落地,鲜血从脖颈之中喷溅而出,斑斑点点洒在李荩忱的脚下,而韦寿仰面栽倒。
李平等人下意识的涌上来,而李荩忱手臂伸直,挡住他们。
静静看着这个实际上还是第一次对阵的对手,李荩忱一言不发。而裴子烈上前几步打量着眼睛怒瞪的尸体:“倒是一条汉子。”
“命人给韦孝宽送过去吧,首级留着吧,某也用不到,”李荩忱淡淡说道,将手中的子云枪在地上一插,“这一战结束了。”
李平等人已经四下里散开,片刻之后“韦寿已死,降者无罪”的呼喊声已经响彻整个战场。
一面面青色旗帜逐渐倒下,一名名北周士卒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剩下打扫战场的事情已经不用李荩忱再多吩咐,陈智深和李迅都已经是个中老手。
而裴子烈沉声说道:“可是这一场大战却并没有结束。”
李荩忱打趣道:“谁不说呢,这一下可是把韦孝宽给得罪狠了。”
裴子烈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这罪名你我可得一起担待。”
而不等李荩忱回答,身后的军阵中响起阵阵欢呼声。无数的南陈将士和巴人士卒有些疯狂的涌过来,将李荩忱和裴子烈包围。还不等两个人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抛上了半空中。
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裴子烈一侧头看着欢呼声中和自己基本处于同样高度的李荩忱。
李荩忱只是很放松的任由下面一双双手将他托起,抛升。
他在享受属于他的一切。
感受到了身边的目光,李荩忱也侧过头。
两个人在空中相视一笑。
这是属于他们的胜利,只是不知道好运会不会永远伴随着李荩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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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陈太建十年三月十五日,荡寇将军李荩忱击杀北周永安县侯、恒州刺史韦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