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潜心经营,埋伏下来的暗子肯定都不是等闲之辈,就算是陈叔俭和陈叔澄也是一直到今日方才暴露,说明他们在平时就很谨慎小心,坚决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立场。
如今敌暗我明,又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建康府,只是想想就有一种棘手的感觉。
“咱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李荩忱轻轻摩挲着下巴,虽然他从来没有参与过这种官场斗争,但是基本的道理还是能想明白的,至少要比已经有些自乱阵脚的萧世廉和裴子烈要强,“现在来说实际上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只有两条路可走。”
三双眼睛不约而同的转过来,萧摩诃沉声说道:“贤侄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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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陈皇宫,御书房。
“这两个孽障,就算是出门也要惹是生非,难道非得让人觉得,这一个皇子的身份就是天么?!这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陈顼须发尽张,抓起来旁边的砚台重重的砸在地上,墨汁飞溅,洒在他的手上、衣袖上,不过陈顼并没有在乎这些,眼睛赤红,声音嘶哑,显然这一次被气得不轻。
“父皇消消气,”乐昌公主急忙上前搀扶微微发抖的陈顼,柔声说道,“父皇,两位皇兄终究还是年幼一些,又是在宫苑之中长大的,所以有这等自恃身份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父皇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来,父皇先擦擦手。”
接过来乐昌公主手中的手帕随意抹了两下,陈顼愤恨的一拍桌子:“乐昌,此事你无须再多帮着你那两个寡廉鲜耻的兄长多解释,朕已经全都听其余人说了,你心是好的,但是不用维护他们两个!”
顿了一下,陈顼不等乐昌公主开口,愤懑说道:
“这两个孽障平日里仗着自己会那么几句圣人言,就开始肆无忌惮,朕怎么会生出来这样的孽障!来人,快来人,传申婕妤觐见,朕倒要问问她是怎么教出来的好儿子!”
乐昌公主冲着几名唯唯诺诺的宦官微微摆手,让他们速速退下,转身搀扶陈顼坐到椅子上,将茶杯端上来:“父皇先喝口水,这是南面新进贡的茶叶,最是清香不过,父皇可以趁此静一静。”
“乐昌啊,若是那几个孽障能够像你一样懂事孝顺、让朕省心就好了。”陈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乐昌你可知道,朕这辈子在家事上最大的遗憾,就是生出来的女儿是人中之凤,但是生出来的这些儿子,却是一个个的不成器!”
乐昌公主一边帮着陈顼轻轻揉捏着肩膀,一边低声说道:“父皇过虑了,今日两位兄长只是年少、意气用事罢了,待到他们年长,自然会明白应当如何是好。”
“哼,”陈顼冷冷哼了一声,手中茶杯重重蹲在桌子上,“你以为父皇生气只是因为这两个不明是非好歹的孽障么,长大了······长大了,乐昌你太天真的,这些家伙,长大之后愈发的不省心!”
怔了一下,乐昌公主隐约猜测到什么,顿时秀眉微蹙:“今日孝穆公还托孩儿转告父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