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了摇头,而宁远似乎察觉到什么,手指不自觉的绞在一起,迟疑的一步一步挪到姊姊身边:“阿姊······你生气了?”
“罢了,”乐昌伸手摸了摸自己秀发上的金钗,喃喃说道,“及笄之年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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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寝寐而梦想兮······”站在桌前的讲经博士微笑着吟诵出来。
“魄若君之在旁。”萧世廉一收折扇,潇洒回答出。
讲经博士点了点头,这是司马相如《长门赋》中的一句,而看着旁边俨然已经做好准备的裴子烈,他却是话锋一转:“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
站在裴子烈身边的李荩忱顿时眉毛微皱,之前的《长门赋》他不会也就算了,这《诗经·鹿鸣》算是大众广而熟知的一首了,原本李荩忱准备开口,现在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平时会的实际上只是第一句罢了,后面是啥还真不知道。
不过李荩忱不会,不代表裴子烈不会。当下里向前迈出一步,裴子烈微笑着说道:“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那讲经博士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能回答上来而感到惊讶,思忖片刻,沉声说道:“万里赴戎机······”
这一次裴子烈和萧世廉都下意识的瞪大眼睛,萧世廉有些诧异喃喃说道:“这······这不是《诗经》,也不是哪一篇汉大赋之中······”
而裴子烈也第一次忍不住皱眉,他们两个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打算指望李荩忱,现在若是答不上来,就等于犯错,而如果错误达到两次,就会丧失资格,一旦这一次回答错了,之后就真的是如履薄冰。
那讲经博士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三个······不,准确说是两个人刁难住了。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李荩忱不慌不忙的开口,挑衅一般看了一眼那目瞪口呆的讲经博士,“这《木兰辞》,在下还是略通几句。”
讲经博士哼了一声,紧接着念道:“将军百战死。”
“壮士十年归。”李荩忱毫不犹豫的接上。
“愿驰千里足?”
“送儿还故乡。”
听到李荩忱利落的回答,讲经博士点了点头,脸上的不满和怀疑已经消散干净,当下里冲着三人郑重一拱手:“三位都为博学多才之人,余佩服!还请随余上山。”
萧世廉喃喃念道:“《木兰辞》?这名字某倒是听说过,但是没有想到世忠你竟然会背。”
李荩忱苦笑一声:“这《木兰辞》是一首北朝的民歌,其中讲尽战乱之中的残酷离别,其实不是我喜欢,而是家父,不,先父······”
“啊,明白了。”萧世廉和裴子烈不疑有他,急忙点头。
“始兴枪王”李成是当世奇人,别说会背几首民谣,就是会翻江倒海、上天入地,萧世廉和裴子烈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他们当年追随陈庆之,可不就是翻江倒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