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尖尖上。嘘寒问暖,情话说得傻里傻气,却说得明明白白。
她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好似一阵和煦春风迎面而来,一击命中。她头昏眼花,不知所措。
赵西楼笑道:“人生数十载,不一定皆是圆满。”
是月有圆缺,是聚散无常。
这样无常的人生里,却也有人揣着一颗热忱的心子,心心念念着我偏不。
绝不将就,偏要圆满。
连城看着她,只觉得这场面有些滑稽,分明自己也是个姑娘的年纪,却要去劝解旁人。
赵西楼恰好捉到了连城的眼光,连城便把脸拖到右手上,笑着道:“大喜的日子,便不要提这些了,朕看驸马就好得很。”
这日子里,整个上京都一派热热闹闹的景象,方默生书生一个,酒量连赵西楼都不如,三杯两杯便败下阵来,瓷白的脸孔上挂了红晕,迷迷糊糊地冲着公主笑,那可真是傻乐呵。
连寒乃女中豪杰,见他酒量不济,倒也护着他,宾客见那凤冠霞帔的公主挌袖子要和他们拼酒来了,纷纷退避三舍,敬谢不敏连连赔笑。
连寒给万人簇拥着,既热闹又欢腾,不冷不热地环顾一圈,倒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不对劲的地方赵西楼自然也瞧了出来,她身居西席,连城将她喜欢的菜色都摆到了她跟前,是以一伸筷子便能夹到。
她咬了咬筷子的尖,小声冲连城道:“怎么不见西南王?”
连城不喜魏鹿,故而方才也并未注意他的存在,毕竟人在不在同他是半毛钱关系也无的,还巴不得他走得远远的。
听到赵西楼一句提醒,此时左右见到人不在,面上也露出个诧异的神色。
“这倒有些奇怪了,他与皇姐算是一对冤家,朕原以为皇长姐大喜的日子,他必要来捣一番乱的。”连城的目光扫过一圈,终于是连个人影也没看到,索性随了他去了。
“他孤家寡人一个,来时也会给皇姐嘲讽得自惭形秽吧。”连城未往深处去想,赵西楼咬着筷子却吃不下饭来,脑子里囫囵的想法直筒倒豆一般出来。
赵西楼收了念头,无奈地笑笑:“哀家是猜着缘由了,由他吧。”
连城一时好奇:“什么缘由?”
赵西楼笑了笑,并不回答。
连城对于西南王的兴趣到底没有饭菜来得大,见赵西楼不做答也不再多问。
林御提醒道:“王爷,慎言。”
魏鹿不轻不重地往自己脸上一拍,权当方才什么也没说过,含含糊糊笑着道:“是是是,多说多错,你瞧我这臭嘴。”
林御道:“鸣翠宫的端妃娘娘乃是大理寺少卿之女,年方二八,我暗中观察一番,她并不与东宫一气,似是要扶持三殿下。”
魏鹿道:“说这么好听干嘛,不就是想造反吗?举报有奖,明天就去上书。”
林御知道魏鹿这句贫嘴乃是玩笑话,不加理会,淡淡道:“王爷想同端妃联手吗?”
魏鹿道:“和她联手?她身上可有我能图谋的东西?我堂堂西南王还要靠个少卿的女儿?靠她家的钱还是靠她家的权啊?老林你说笑呢?”
林御并不直接回答魏鹿那一连串提问:“她似乎很受皇帝宠爱。”
魏鹿笑了:“老林,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皇叔那个人啊,女人很多,朱砂痣就一个,可惜啊似乎已经早早过世了。对着其他女人,看上去深情款款的,其实一点也信不得。”
林御道:“陛下,既然你已经选了三殿下,就应该知道这条道艰难。如果能有一人在宫中接应,事情便能容易得多。”
魏鹿点点头,林御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困难也摆在眼前:“她深宫里的一个小妇人,我要如何同她搭上话呢?”
林御解释的很快:“月底乃是公主的生辰,她必然到场。”
魏鹿看着林御那张死人脸,无奈道:“那可不一定。”
这日子过得很快,魏鹿几乎是泡在各色声色犬马的娱乐场所度过的,他年纪不小了,娶过一位王妃,不就便因病去世。
魏鹿对这种家族婚姻没什么耐性,王妃死的时候半滴眼泪也没掉过,便出去逍遥了,当今圣上也知他薄情寡义,斥过他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