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亦写过讥讽之作刺它“一饭千金”,千金或许夸张,但一顿的花销恐怕也要百两不止。
他们皆见青年一副纨绔之相,但未曾想到他出手如此大方,恐是什么达官显贵之子——若真是如此,搭上几分关系,往后的路子便也会好走许多。
文人墨客的腰与膝,最软也最硬,有几个依旧是对他爱理不睬的样子,另几个笑得谄媚,上前去询问他的题目。
宋河汉的位置刚刚好,既能看到青年公子飞扬跋扈的笑脸,也能看见几个书生低声下气的丑态。其中有一个恰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他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来。
青年笑道:“我这对子啊,非得对得言之成意,还要用的是这幽兰亭边的事物。”
这几个书生们见识过方才这个青年略有些狗屁不通强词夺理有辱斯文的文才之后,觉得对对子这个题目,已经是这位公子能出的最正常的题目了。
青年扬眉而笑:“文曲裁自文曲星。”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这确乎是一个好答的题目,但是几个书生脱嘴而出的,都被青年以一种轻视的目光堵了回去。他们自觉惭愧,但也不知道青年真正的要求是什么,看到旁人与自己一般败退,倒也心中畅快,得了慰藉似的笑。
“紫薇赠予紫微郎。*”好久,站在一旁的宋远才出了声。
众人看他都一副不知所所谓的样子,因为亭子里紫薇花是有的,紫微郎?不就是皇帝吗?在哪里?埋在土里?
青年与众人想法相同,故而笑道:“荒谬,这亭中哪里来的紫微郎?”
宋远不卑不亢,与他分庭抗礼:“不巧,这亭中也不曾有文曲星。”
他的话里夹枪带棒,有意讽刺那几位方才冷落了自己又输于青年的这帮同僚。
这群书生都是人精一般的,哪里听不出宋远话里有话。登时脸都绿了,宋远目光落到他们那并不好看的脸上,笑得很是如沐春风。
青年人见他反应极快,登时上前两步,面上带着笑:“我看公子面善,敢问公子贵姓?在下的诺言啊,必然兑现。”
宋远微微颔首:“在下姓宋名远,字河汉。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青年却只是笑着含糊其辞道:“我姓程。”
宋远道他是富贵人家偷跑出来玩的小公子,不愿说明姓名也很正常,故而和蔼一笑,眼中颇有一种大人看顽劣小童的慈祥。
宋远从未来过玉人楼,贫穷与饥饿让他流连的永远都是一盆便饱食的大锅碗饭,而不是这些浅尝辄止的糕点小品。
程公子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坐在上宾,右手位是宋远,对着他侃侃而谈道:“这个季节啊,鲈鱼鲜美,待会儿便叫你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