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步。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辛回按耐不住笑意,扬唇笑了出来。
叶弥转过头见到的便是一张明艳无双的笑颜,心头微颤,又垂下了眼睑不敢不再看。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初见时的地方,辛回便扯着叶弥的袖子笑道,
“我便是在这里救的你,当时你躺在一片血水中,可把我吓了一跳。”
叶弥笑了笑,想到那一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的模样,哪有半分像是被吓到的模样,当下也不戳穿,只是点头应着,可是也许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笑意中带了几分亲昵的揶揄。
辛回见他明明在笑自己,却一副“我相信”的模样,起来坏心,双手背在身后,眼中波光流转,言笑晏晏道,
“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我同你说的第一句话是甚么?”
叶弥只是笑着,并不回答,辛回向前一步跳到他面前阻了他的去路,追问道,
“那公子究竟愿不愿意做我的压寨相公呢?”
见辛回笑得促狭,叶弥心里也突然起了捉弄顽笑的心思,略一停下来,将手搭在辛回肩上,温煦地笑着,挑眉道,
“尔尔,成亲之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如等你父亲回来在商议如何?”
辛回被叶弥一笑晃花了眼,心律微乱,而后不甘示弱道,
“那是自然。待我爹回来,我便娶你回来。”
叶弥摇头失笑,两人信步而行,路过竹林时,辛回随手摘了一片竹叶吹奏起来,曲子倒是难得的好听。叶弥问道,
“听着倒不像是这关外的曲子。”
辛回捏着竹叶,认真答道,
“这是我小时候我娘教我的,我娘确实是中原人,想来是她家乡的曲子。”
哥舒尔尔的娘是中原武林世家叶家的女儿,当年与叶家决裂嫁到般若山也是一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不过那位夫人不过二十来岁便去世了,叶弥见提到了尔尔的伤心事,便不再多问。
两人又谈笑绕着湖走了几步,夏日傍晚的风带着几分湖里的水汽,既不凉也不热,暖得刚刚好。
一晃将近半个月过去了,如今般若山有些动/乱起来,原因无他,只因般若教的教主彻底失了音信。教中有几个倚老卖老的长老素来不服哥舒天坐上教主之位,此时少不得出来危言耸听。
般若山山顶的总坛里,辛回坐在大殿之上,睨视着殿下的一干人,声音清冷道,
“教主离开般若山时,曾与我说过,此行恐怕还要绕去中原的即墨城一趟,去寻公输班的后人,故而晚了回来的时日也是有可能的,我已派人前去即墨城找寻教主,相信不日便会有消息。”
教主素来爱折腾一些新奇玩意儿,之前确实也十分痴迷这机巧机关术,说是去寻精通机关术的公输后人,依着教主那个性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少主都这般说了,一干教众更是不敢再多话,教中上下皆晓得这少主的脾气向来古怪,等闲无人敢忤逆这小魔头,而一些忠心于哥舒天的人也吃了颗定心丸,各回各处了。
叶番跟在辛回身后,回了辛回的院子,叶番小声问道,
“少主,教主真的是去了即墨城么?”
辛回神情肃穆,刚想开口,忽而警惕地转过头,对着柱子后厉声道,
“谁在那儿!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