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伯离开后,林如海开始拿起笔给林黛玉回信,惯例询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生病,贾府里的人对她怎么样,可有人给她气受,又说自己身体很好,家里一切也都好,无需她挂念,还说她一直想要的孤本已经找到了,会连同这次的礼一并送过去……
林如海父爱爆棚,洋洋洒洒写了十张纸才不舍的放下笔,也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书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衣人。
林如海震惊的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椅子随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这声响倒让他已经发懵的头脑又重新清醒了起来。
又不是没见过世面,这些年也避开了不少阴谋诡计,而且这黑衣人想杀他的话他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这样想着,林如海稳住了心神,冷静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那黑衣人拿出玉佩给他示了一眼,道:“我家主子要见你。”
林如海看着那枚玉佩上的花纹,蓦然睁大眼睛,心脏狂跳不已。
就好比太上皇,但凡他念点父子之情,水阑就不会含恨而死……
水靖微微眯起眼睛,沉思半晌,敲了敲窗棂。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跪在他身后。
水靖没有回头,低声道:“去查查荣国府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勾当。”
若贾母和王氏的目标是爵位和荣国府,那贾赦所谓的委曲求全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因为只要他和贾琏不掺和会掉脑袋的事,那么他们就是再纨绔再无能,也不会丢掉爵位。毕竟废长立幼,有违礼法纲常,就是太上皇,也不敢做的明目张胆。所以,贾母和王氏肯定会在暗中给贾赦和贾琏挖一个坑,一个会丢掉爵位甚至会掉脑袋的坑。
荣国府现在是二房当家,也就是说二房做了什么都是用荣国府的名义。万一这其中牵扯到什么杀头的重罪,一旦上面查起来,那抓的可不是二房,而是贾赦这个荣国府的当家人。到时候贾赦就是大呼冤枉说同他没有关系都没人会信。
上面看的是证据,才不关心你是不是替罪羊。既然证据表明这杀头的勾当和荣国府有关,不找你这个当家人找谁。你要怨,就怨自己没管好家人,没管好自己的名帖,他们只是照章办事罢了……
这厢水靖辗转无法入睡,那厢贾赦却一夜好眠。
他很长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是从显芳离开以后,还是从瑚哥儿夭折开始,他已经不记得了。
为了扮演一个合格的贪花好色的纨绔,他的床上几乎每晚都躺着一个女人。若放在别人身上,他也许会笑骂一声艳福不浅;但放在他自己身上,尤其他还不是心甘情愿找那些女人的,贾赦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在干男ji的活儿,还干的无比憋屈。
伺候完女人后,他也没办法安心入睡。就怕什么时候屋里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大声哭喊“琏二爷没了”,那他千辛万苦顶着的天就真的要塌下来了。他也不敢睡得太沉,怕梦到显芳。“白首心不离”的话语犹在耳边,但他已经彻彻底底的违背了誓言。不管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背弃了就是背弃了,就是到了下面,他也没有脸面再见显芳。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又重新成了一个有靠山的人,他再有不用担心贾琏的小命会在什么时候丢掉。等他和那些人清算完显芳和瑚哥儿的事情,等到贾琏继承了荣国府,他就去找个寺庙出家,潜心修行,洗去一身的污垢,也许显芳就会原谅他了。
一晚上没怎么睡,水靖次日醒来的时候郁闷的发现自己眼睛周围出现了两个深深地黑眼圈,不仅有辱他的形象,还被文东延嘲弄了一番。因此看到神采飞扬、精神奕奕、眼底黑色轻了不少的贾赦,他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吼道:“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贾赦被吼得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整洁干净,没有衣冠不整,再看向一旁坐着的文东延,没觉得自己和他穿着有什么不同。
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贾赦松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是水靖晚上没睡好,今儿起床气又发作了,他纯粹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爷既然觉得我这身打扮不好,那我再换一身过来。”他从善如流的说道。
水靖哽了一下,“爷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贾赦挠了挠脑袋,疑惑道:“那爷的意思是……?”
水靖冷冷撇了他一眼,“先去把胡子剃了吧。”
贾赦摸摸自己即将惨遭毒手的胡须,十分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爷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为什么!?”水靖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