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纵任性是出了名的,就连在圣人面前都是这幅娇脾气,幼时更仗着圣人疼她,恼起来连皇孙都敢责骂,更何况是自己了,听说昨个她还给了丽婕妤没脸,想到这,严之涣不由笑了起来。
裴蓁隔着帷幔听严之涣在那笑,她素来不耐暑气,听这无由来的笑心里不由更烦躁,便道:“郡王可还有事?”
严之涣当然没事,不过是想多听她说几句话,便寻了个话头道:“早先送你的首饰可还喜欢?”
裴蓁知她那一病不知让多少人有了由头送礼,却不想严之涣竟也送来了一份,只是那些东西都被收拢起来,她哪里有闲心去过眼,便道:“让郡王破费了。”
“不破费,不破费,你喜欢便好。”严之涣嘿嘿一笑,又道:“圣人前个还赏了我一匣子红宝石,一会我就让人送到府上。”
“无功不受禄,怎好要郡王的东西,郡王还是留着把玩或赏人吧!”裴蓁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严之涣一个大男人哪来的这么多话。
“我府上又没有女眷,留着也是白瞎了这东西。”严之涣说着,朝帷幔那探了探头,总觉得隔着帘子说话怪别扭的。
裴蓁不想在和他纠缠,便道:“那如此就谢过郡王了。”她实在等得不耐烦了,索性掀开帷幔一角,要去喊裴六郎,帷幔刚一掀开,一张俊脸便放大在眼前,唬了她一跳,一时间不由又气又恼。
严之涣见裴蓁抚着胸口,知自己吓到了她,忙道:“没吓着你吧!可要叫太医来瞧瞧?”
裴蓁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她眼睛又大又长,眼珠子黑亮,睫毛浓密卷翘,这一翻白眼好似抛了一个多情的媚眼一般,叫严之涣浑身一软,只觉得酥到了骨子里。
裴蓁没察觉出他的异样,直接喊了人:“六哥,让他们起轿,免得让外祖父等急了。”
永宁侯急没急严之涣不知道,见人要走,他先急了,难得能瞧见裴蓁,他还想着和她说多几句话,就是多受她几个白眼也是好的。
“哎!馄饨还没吃呢!”
裴蓁心道,瞧见你还能有胃口才怪。
“六哥。”
裴六郎赶紧应了一声,朝严之涣一拱手:“郡王,我们兄妹就先行一步了。”
“我送你们。”严之涣想也不想的说道。
裴六郎哪里敢让他送,尤其知道他还惦记自己妹子,招惹了这么个煞星,让嫡母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忙道:“不劳烦郡王了,您看,咱们身后都跟着侍卫,更何况京城重地又有何人敢放肆。”
“总会有不开眼的人。”严之涣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
裴六郎听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裴蓁却明白,不由冷笑道:“我倒要瞧瞧还有谁敢如此不开眼。”
“我送县主。”严之涣微微一笑,让人把马前来,一转身就上了马。
“这……”裴六郎左右为难,不由看向了裴蓁。
裴蓁知严之涣的难缠之处,索性一甩帷幔,哼道:“既然郡王愿意屈尊纡贵做个侍卫,六哥还不走。”
严之涣得意的大笑,昂头挺胸的跟在软轿旁,那喜气盈盈的样子倒有几分新郎官的架势,让一众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傻了眼,竟不知他们郡王还有这般好性的时候。
如他们这样一瞧便出身不凡的人,便是走了,也少不得让周围的百姓念叨几句,馄饨摊子旁有一个身穿细布的郎君便盯着那渐行渐远的一行人瞧了许久,直到他身边的小娘子推了他一把,才收回了目光。
“三哥,你瞧什么呢!再不吃馄饨就要糊了。”那小娘子脆声说道,见他的视线追逐着那行人,便道:“可是瞧见熟人了?”
那郎君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淡笑道:“快吃吧!”
那眉清目秀的小娘子俏皮一笑:“我知道了,三哥定然是瞧见意中人了,快说说,是哪家的小娘子,回头也好让娘找人上门提亲去。”
那俊俏的郎君抬手轻轻在妹妹额头上敲了一下,嘴角勾了勾,却带了几分苦涩的意味,那样的贵人,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望族的子弟恋慕,如长乐郡王那样身份尊贵的人都不能得她另眼相待,又哪里是他能痴心妄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