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了,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裴蓁嘴角弯了弯:“等天好的吧!小孩子身子骨弱,三哥又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可不能出了什么闪失。”
王姨娘笑应一声,又道:“妾服侍县主用膳可好?”
裴蓁摆了摆手:“我年纪还小,哪里用你服侍。”
晋安郡主点了下头:“让盼巧给她布菜就行了,你歇着吧!”说完,又扭头看了一眼立在她身后的几个儿媳,说道:“你们也过来一道用膳吧!”
“我还不饿,先服侍母亲用完了,等会我回院子里在吃。”二少夫人程氏笑着说道。
“坐吧!没得让人说我苛待了你们。”晋安郡主抬手压了压鬓角。
这府里的人都知道晋安郡主话不喜欢说三遍,听她这般说,程氏几个便坐了下来,只是不免有些不自在,毕竟她们夫婿的生母尚在立规矩,她们做儿媳却先坐下用膳。
“明个要去靖江伯府做客,给你们裁的新衣也都赶出来,一会都过过眼,若是哪有不合适的,也好让下人拿去改了。”晋安郡主抬了眼皮,淡淡开了口,语气渐渐了冷厉起来:“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明个儿谁要是想作妖,别怪我不给你们留体面。”
六娘子几个忙应了一声,十娘子歪着头看着裴蓁,眼里带着讨好的笑意:“八姐姐明个儿也一起同去吗?”
十娘子眼睛乌溜溜的,又圆又大,像裴蓁屋里养着的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狗,很有些讨人喜欢。
裴蓁眼里带了些笑意,轻轻点了下头。
十娘子笑的有些欢喜:“那明个儿我能和八姐姐坐一辆马车吗?”
“怕是不行的,明个儿我约了寿昌表姐一道走。”裴蓁摇了摇头,笑道:“明天让人套了三辆马车,你和九妹妹一处,也好有个伴。”
十娘子显得有些失望,小嘴嘟了一下,又道:“那到了靖江伯府八姐姐能带着我吗?我还没出门做过客,怕失了礼数。”
裴蓁笑而不语,只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雪腕上的白玉镯子,那玉镯通体油润透亮,她那纤细白嫩的柔荑抚在玉镯上,瞧着竟比那白玉还要白上三分。
十娘子见裴蓁不语,脸上便带了几分怯色,低下了头。
六娘子见状,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晋安郡主见裴蓁用好了早膳,便让丫鬟把饭菜都撤了下去,这才让几个姨娘上前服侍她漱口净手,之后又让人把已经裁好的裙衫拿了过来。
“都瞧瞧吧!每人做了三套,蔧娘生的白净,明日便穿那条芙蓉色的齐胸襦裙吧!”
七娘子应了一声,薛姨娘脸上已见了欢喜之意,忍不住朝着七娘子望了望。
“怎么没瞧见八妹的呢?”六娘子歪着头看向了裴蓁,明知而故问。
裴蓁最厌恶的便是她这一点,好像只有她是个聪明人,闲来无事便喜欢卖弄小聪明,从中挑拨一二,便好像她就能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太华的裙子已经做好了,你管好自己便是了。”晋安郡主倒是从不掩饰她对六娘子的厌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六娘子脸上的笑意一僵,她也知此时她不应该在开口,可瞧着裴蓁那漫不经心的神态,便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中,不吐出去终不能痛快。
“也不知八妹做的是什么样的,可也这般好看?”六娘子的手指抚过那天碧蓝色的交领齐胸襦裙,笑眯眯的看向裴蓁,似乎没有察觉出晋安郡主对她的不喜一般。
裴蓁把手上的茶盏一撂,似笑非笑的看着六娘子,下颚微微一抬:“是广袖流仙裙,用的莲青和蜜合两色,料子是青蝉纱罗,上面还让绣娘用珍珠做蕊,六姐可听清楚了?若没有听清楚,我便让人在给你重复一遍。”
裴蓁声音又娇又脆,语气带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之意,那双眼却异常的平静,有一种冷酷的味道。
七娘子几个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原本因得了新衣而欢喜的神情也僵在了脸上,心里不免恼恨六娘子无事找事,好好的一个大清早又让她搅的人不痛快。
六娘子垂着眼眸,强迁出了一抹笑意:“听清楚了,八妹妹别恼,我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我并没有疑心母亲偏袒了谁去。”一边说着,眼泪像一串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的顺着眼睑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