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咱们耽误了你的正事。”一边说,一边紧张的搓了搓手。
严之涣历练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已是一流,见两个舅舅和舅母都紧张,便笑道:“舅舅舅母们莫不是不认识我了?”
邓大舅嘿嘿一笑:“变样了,变样了。”说着,倒是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忙喊了弟弟,让他把包裹拿出来,又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土瓷罐,把那封口蜡盖一掀,把里面的粗米仔细的倒在布上,然后掏出一个油纸包来,那油纸包裹了好几层,他一层层打开,里面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银票。
严之涣不由一怔,却见邓大舅把那银票递了过来,腼腆一笑:“我和你二舅还有舅母合计你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岁数了,这些你给的钱都帮着攒着呢!人都说京里娶媳妇花的钱多,你花钱又大手大脚的,到时候讨不到媳妇你娘地下也不安生。”说道这,邓大舅却突然高兴起来,顺手就在他肩膀上一捶:“谁晓得你小子出息了,连媳妇都娶上了,怕是花了不少钱吧!正好咱们来的时候对,你赶紧把钱收好,给你媳妇放起来,等用钱的时候手头也不用那么紧了。”
严之涣薄唇微微阖动,眼睛红的吓人,声音嘶哑,透着哽咽之色:“我这里用不着钱,你们赶紧拿回去,现如今不一样了,没有人欺负我了,我也能吃的上饭了,给你们钱就是让你们花的,没事给我攒着做什么。”
严之涣人已脱胎换骨,身上气势极盛,他自己犹自不觉,邓大舅却是感触良深,见外甥不要这钱不由缩了缩肩膀,瞧向了自己的弟弟。
邓二舅比邓大舅更没出息,搓着手道:“拿着,拿着,总有用钱的时候。”
“这钱是孝敬你们的,你们只管拿着花就是了。”严之涣动了真情,不自在的扭过去去,沉声说道:“在不拿回去我可真要生气了。”
邓大太太听了这话笑了起来:“好,好,如今猴五儿出息了,这钱咱们就收了。”
“什么猴五儿,如今外甥是王爷了,你乱嚷嚷个什么。”邓大舅斥她一句,虎着一张脸。
邓大太太被邓大舅一嚷嚷吓了一跳,缩了下脖子,然后道:“我这不是叫顺口了嘛!我晓得了,以后要叫王爷的。”
“什么王爷,舅母只管叫我猴五儿就是了,如今这名字,除了你们也没有人肯叫了。”严之涣低笑一声,轻声说道。
邓大太太一脸得意的冲邓大舅扬了扬下巴:“听见没,还是外甥孝顺。”说完,瞧向了严之涣,一脸喜色的问道:“新媳妇呢?赶紧叫出来让咱们见见。”
严之涣抿了抿嘴角,笑容顿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邓大舅又说了话:“见什么,你个没见识的,没听人吕管家说吗?外甥娶的是公主的外孙女,你这粗手粗脸别在给人家小娘子吓到。”
邓大太太听这话不愿意了:“怎么就能吓到了,就是公主的女儿嫁给外甥,那不也是咱们外甥媳妇吗?总是要见一面的吧!我和她弟妹还准备好了东西呢!”说着,与严之涣道:“到不知你娶了媳妇,我和你二舅母在镇上最好的店里买了簪子,合计以后也不知道啥时候还能进京,就想把簪子交给你,等你娶了媳妇在转交,如今好了,正好咱们可以亲自给她,虽比不上你们用的东西金贵,可也不便宜,花了十五两银子呢!”说完,抿嘴一笑,一脸神秘的说道:“你嫂子她们可没有,就给你媳妇儿买了。”
邓二太太点着头:“对的,对的,我和你大舅母琢磨着京里的人见识多,普通的簪子肯定入不了眼,这簪子是纯银的,上面还镶了石头,叫什么,什么来着他大嫂?”邓二太太想不起来。
“芙蓉玉,名字好听吧!”邓大太太抿着嘴直笑。
严之涣本有心请了裴蓁过来与邓家见见面,可想着他舅父他们的出身,又怕他们言语无状得罪了裴蓁,她性子娇纵,若使了性子反倒是不美,便道:“本来是该让她来见见舅父舅母的,不过她身子养的娇,昨个夜里就没睡好,今儿一早又和我一起进了宫,折腾了久了,身子不太舒坦,便歇下了。”
邓大太太一听急了:“哎呀!外甥媳妇不舒服你怎么还在这坐着,赶紧去叫大夫呀!不行,我得过去瞧瞧,身边没有人照顾哪行。”
“不用,大舅母你坐,她身边有的是伺候的人,歇一觉就好了。”
严之涣刚一说完,邓二太太也不是不赞同的附和着她大嫂的话:“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糊涂,身子不舒服是小事吗?就是身边有人伺候你也不能离了她身边,这刚成亲就这样,得让她心里多难受,日子长了夫妻也就离了心。”
严之涣见两个舅母这样说,心里越发难受,想着还是去请一趟,管他是伏低做小还是怎样,只求娇娇给他一个面子就是,等完事后由着她是打是骂都随她高兴。
这样想着,严之涣便道:“我先过去瞧瞧,没准她现在已经起身了。”
邓大太太起了身,道:“我随你过去一起瞧瞧,外甥媳妇既然不舒服,怎么还能让她过来瞧咱们。”
严之涣正想着怎么给大舅母拦下,就见秦宝一路小跑的过来,到他身边低声耳语道:“虎丫带了王妃过来。”
秦宝话一出口,严之涣便怔了一下,赶忙起了身,道了句“去去就来”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