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若吹起, 务使庭香……乘风来。吾梅……纵失主, 亦勿……忘春日。”
这是哪?
玲子行走于漆黑一片的梦里, 远方遥遥传来韵律悠远的和歌,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哀伤与不舍,似乎与谁正在告别一样。
她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断走着, 前面慢慢的出现了光。
那里有一个栽种着一颗梅花树的庭院, 梅树上的花红的像血, 树下有一个穿着黑色束带的公卿站在那儿,抬头遥望。
一片梅花飘落到他的肩上。
玲子抬起脚,想要走进看一看那个公卿的脸,但谁知竟一脚踩空,强烈失重感随之而来。
当玲子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 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上, 窗外的天空已经蒙蒙发亮。
在晴明和玲子解决唐纸伞妖的事件后,他们的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但阴阳寮此时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原因之一当然是藤原氏的人再度受到了雷电的攻击。
这一次被攻击的人叫做藤原佐为, 是一名技艺十分高操的棋士。
为了争夺“第一棋士”的称号, 在下个月他将与菅原显忠在天皇面前进行一场赌上棋士骄傲的比斗。
藤原佐为为了全力以赴,每天都在树下钻研棋艺, 雷雨来了也不自知。谁知一道闪电恰恰劈到了佐为附近的那颗树上, 就连他本人都被殃及池鱼,至今昏迷不醒。
原本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 但巧就巧在佐为是藤原氏的人, 他比斗的对象还偏偏是怨灵菅原道真的后人。
一切的巧合联系在一起就成了必然, 藤原氏终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他们不断地向阴阳寮施压,弄得阴阳师们叫苦不迭。
这几十年都没有解决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处理?
这不,贺茂保宪骑着猫又,来到晴明这来跟他诉苦。
“我已经去藤原棋士被雷劈中的那棵树下看过,那里并没有什么怨气,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包括之前宅子起火一事也是意外,但是天皇和藤原氏的人根本不相信。”保宪将童女送过来的茶一饮而尽,满脸的苦色。
“原本与菅原道真有关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菅原道真的怨恨也得到了一定的平息,我害怕再这样随意揣测下去,会重新激起怨灵不好的回忆。”
毕竟,菅原道真本身的死亡,就是藤原时平的刻意陷害导致的,而这次雷击事件同样是将莫须有的罪名推到道真的身上,会不会因此而激怒道真的怨灵,这谁也吃不准。
一旦保宪的担心成真,那么就绝不是受点伤、毁点房子那么简单了。
晴明用扇子敲着石桌:“既然你还有闲暇到我这儿喝茶,想必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保宪丢开了刚才的苦涩的神情,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们的确有一些想法。”
“你也知道我不擅长动手,所以事情发生后我去查阅了阴阳寮中的资料,发现过去也有着类似的怨灵出现。当人类拿这些强大的怨灵无可奈何的时候,他们往往会进行妥协,也就是……封神!”
神还真是廉价。
晴明眯了眯眼睛,在心中嘲讽道。
“神在人们的愿望中产生,但对于菅原道真这样的怨灵来说,除了人们的认可,还要他自身同意才可以成为神明,从而通过香火愿力洗去身上的怨气。所以,晴明啊……”
说着说着,贺茂保宪脸上露出了几分讨好的样子。
“阴阳寮里没人了?”晴明淡淡的扫了保宪一眼。
“自然有,但能力又有几个比得上你?那些沉溺于权势不可自拔的阴阳师,又哪里有时间去钻研阴阳术?最多祛除些小妖罢了。”保宪摇头叹息。
比起为那些大人物办事,晴明更喜欢与玲子一起走在大街小巷,去了解那些小妖怪的故事。不过,保宪师兄在明知道他不想出手的情况下还找到了他的头上,就足以说明现在的阴阳寮实在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了。
“好,我接下了。”
贺茂保宪很快离开,既然晴明应下,事情就一定可以顺利解决,保宪信任晴明的能力。
所以他要回到阴阳寮,去策划封神的仪式,并设计一个能被众人接受的封神契机。
庭院里的樱花在长期的雨水中已落得稀稀拉拉,并陆陆续续的开始长出叶子,玲子抱着毛绒绒的小白坐到了晴明的边上:“你在担心怨灵的事情?”
“没事,会解决的。”晴明松了松眉头,不想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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