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天啊,谁知道高先生居然会巡查,早知道他就该认真点。当然,空气中弥漫的香气早就出卖了他,说不定过了今天,关于林霁,又会有许多传闻。等高先生一行人走远,他才颓然地躺在床上,装死。
这下脸丢大发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春闱分三场考试,每场三天,中间有个小小放风时间。在这里考试,对身心都是一种锻炼,条件艰苦得让林霁尤为发奋,只为了下次不再来。
一排排小间的最后一间是厕所,挖好的沟渠,仅有一个小门掩着,里面的水也不多,所以味道尤为可怕。林霁每次去洗手间方便,不仅仅是他自己受不了,连在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都受不了。不由庆幸,他选到的房间在中间,离着还有些远,要不然,真不知道这几天该怎么过。
越到考试后面,越多的考生因为精神或者其他原因被侍卫拉出去,每每都伴随着痛哭流涕的哀嚎和求饶。这种一朝希望破灭的感觉林霁也有过,当年他高考拿成绩的那天就是如此,泪如泉涌,只恨自己为何不能多考十分。
林霁认真对待每一场考试,长期以来的锻炼,加上考前精心准备,顺利度过了九天的考试时间。
考试结束之后,礼部的小吏们过来收卷子,有的人甚至要在侍卫的胁迫下才将半干未干的卷子交了出去,顺利交卷的人有的面带笑容,有的沮丧万分。当然,每个人都面有菜色,这九天实在有些难熬。林霁没多说话,在舞文弄墨的搀扶下,上了林东的背,光荣地被接回了林家。
且不提考完试的学子们心情如何,在京城东市有一名楼曰第一楼,据闻这里有着京城最美的舞姬,最擅音律的乐姬,最好的厨子,还有最昂贵的消费。每每城中有宴,囊中有钱的都会选择这里。第一楼楼高五层,建筑庞大,而楼宇之间嗨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此时,灯火阑珊,楼中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而在就在二楼雅阁,舞姬们正在表演,飞旋的舞裙,婀娜的身姿,组成一道炫目的色彩。身后坐着的抚琴姑娘也甚为不俗,伴奏的乐章此起彼伏,随着舞曲越来越欢快,舞姬们的旋转的速度也在加快。
就在抚琴姑娘最后一个指尖划过琴弦,乐曲戛然而止,舞姬们整齐的半身俯地、停住,正好组成一朵梅花的形状。中间一貌美女子以扇遮面,缓缓露出真容,袅娜多姿,风情万种,将看台下的男子迷的神魂颠倒。
“王爷,这位正是我今日要进献的舞姬,半年前收入后一直都在训练,好不容易能出来见人了呢。”第一楼的管事是个男子,人称富爷,“这可是极品,还未开封的,王爷您看……”他凑到恭亲王身边,低声说道:“八千两,她今晚就是您的了。”
这第一楼的买卖自来都是贵,只不过恭亲王常宁没想到,一个舞姬,还不是买下来,仅仅是一个晚上,就要八千两。他有些肉疼,迟疑了一下。他自然不缺钱,只是,被当成肥羊宰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五千两。”他伸出自己肥短的五个手指,神态坚定,似乎料定对方不敢再还价。
果然,富爷点头哈腰,苦着脸吩咐着将人送到恭亲王常用的房间。
等人离开了看不见了,他才暗自吐槽,“切,好歹是个王爷,这么抠,要不是看在跟裕亲王还有些交情,谁理你啊。晦气。”他气呼呼地去找楼里的妈妈,准备药材。这恭亲王出了名就是难伺候,一夜下来,估计得好几天下不来床。
一般进士出身的人都是先入翰林院,而后才有可能一步一步上升,入驻内阁。当然,也有些会被分配到各部,这部分也不错,剩下的会被分往全国各地,可能一辈子就被困在小小的地方。
所以,翰林院是最好的去处。
诸位学子满心恭敬地行礼,看着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仰。
“不必多礼,且坐着吧。”他说道:“你们现如今就差临门一脚了,两日后的殿试要用心努力,也不枉来这一遭了。”杜大人抚着胡须,教导道。
杜大人兼任阿哥所的侍讲,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教书育人,对着这些少年,忍不住就想教育一番。
“好了,今日不过是娱乐休闲,不必太拘谨,坐下吧。”高士奇吩咐关家上菜。饭桌上,众人推杯换盏,寒窗多年,终于榜上有名,即使尚未殿试,这些准进士们已经不计较了,高高兴兴地就开始喝了起来。
杜大人看着这济济一堂的青俊,目光触及到某人时忍不住停留了一下,心里微微发酸。“还是高兄有福气啊,听闻你那弟子十三岁就中举,还是姑苏案首?!高兄后继有人啊,实在了不得。”杜大人生平最遗憾的就是两个儿子都从了军,没有跟着自己研习文学,而且自己的众多孙子们也个个都对舞刀弄枪更感兴趣,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