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来到林霁的房间坐下,脱了外袄等着仆妇端来早膳。林霁从里间走出,徐梦然看着林霁身上的长衫,看看自己身上的夹袄,心里充满了嫉妒。
“吃吧。”林霁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没办法,有内力护体的人,肯定是比他那个文弱书生要更抗冻。
徐梦然愤愤不平地戳着碗里的粥,有些焦虑,“安泰,你说这次春闱的题目会不会很难,我听说监考的考官名单要等年后才能出来,你觉得高先生会不会被点中?要是高先生被点中就好了,那我就放心多了……”他一紧张就停不下口,说个不停。
“好啦,这些天你都说了多少次了,都快成祥林嫂了。”最后一句含含糊糊地含在嘴里,林霁想到了即将到来的林如海,心情有些愉悦,出口安慰了句,“放心好了,高先生都说你的文章火候很够,就是少了些镇定,只要到时候你正常发挥,二甲是没问题的。”说完拍拍徐梦然的肩膀,“我吃饱了,先去书房了。”
他身后的徐梦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什么时候他也能像安泰一样淡定就好了。
就在学子们认真准备的时候,远在云南的五毒教祝融神殿中,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正跪在神像面前忏悔。
这里是五毒教的大本营,苗疆五毒岭。五毒教也被称为五仙教,是五毒神君所创,奉蛇、蜈蚣、蝎子、蜘蛛和蟾蜍为五圣,与药王庄并称江湖两大毒门。
何红药是五毒教新任教主何玉竹的女儿,“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为谁生?”这是她名字的由来,也是她最喜欢的一首诗,在父亲的影响下,何红药对汉族文化接受度很高,汉化很严重,这也是母亲何玉竹最不喜欢的一点。
何红药的祖母何铁手曾经也是五毒教的教主,将位置传给了女儿,也就是何红药的母亲,现如今何红药成为了五毒教的圣女,下一任教主的后备人。她的名字与姑婆相同,一则五毒教众大多以药材为名,二则为怀念姑婆。
近日,何红药正在准备一年一度的考试,招收五毒教正式的成员。可就在这个时候,却意外得知,药王庄的无嗔大师修成《药王神篇》。这对苦苦追求突破的何玉竹是一个重大打击,并因此在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伤势甚重。
为了缓解她的伤势,必须拿到西域雪山特产的朱晴冰蟾制成雪参玉蟾丸定时服用,否则对寿数有损,甚至可能武功全废。
而无疑,现如今五毒教中,除了她没有别的更好的人选可以去雪山寻得那朱晴冰蟾。何红药对此一无所知,仅有的认识也是来自书里,她只好请教两大长老,弄清楚了朱晴冰蟾的习性,准备了各种东西才出发。临走之前,她来到祝融神殿,默默对着神君的像祈祷。何红药作为五毒教的圣女,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个宫殿无比熟悉。
安抚了自己的心之后,就敲了敲门边的砖头,点了四个方位的烛台,通道立刻打开。顺着这个通道能到达城外,她一贯喜欢从这里出去,嫌弃无心岭太过嘈杂。
何红药的任务是上雪山寻朱晴冰蟾,一路上只顾赶路,好不容易才来到了雪山之下。她来到的时候恰逢雪崩,在当地人的提醒下,只能在山下稍等,等山上的动静消停了才行动。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白领,每天忙前忙后地跟着上司到处出差,像个陀螺一样就为了能够拿到更多的钱。好不容易在市区买了套小公寓,还有了辆小破车,尽管每个月都要交一大笔贷款,可对于她的父母来说,女儿就是他们的骄傲,村里人不知道多羡慕。
可许多并不快乐,是的,奔三的年纪,大龄剩女,又因为是独生子女,整个家庭的重担压在她的肩上。房贷,父母的养老及将来的医疗费,自己未来的家庭,孩子等等等等,想想都害怕。
再说,她一点都不喜欢男人,从来就不想嫁人,也没想过嫁人。
末世到来的时候她还松了口气,除了是对未来的这些负担不复存在,更重要的是,她得到了一个空间。
庆幸刚毕业的她附庸风雅,买了一副所谓的明清山水泼墨图。那是一块长二十厘米,宽十厘米的布,手感还算柔软,她看着质量不错就买下了。在她一次不小心将血滴上去之后,就真的变成了山水画,里面有高山,也有平原,有小溪、也有大江,甚至大海,并且化成了一道五彩的光芒,射入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