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完就往余锦那边望去。
她偏过脸,躲开了她的目光,“我暂时还……”
“没关系,那就等几天再还吧。”现在急急忙忙地过去还钱,对金锐立来说,一定相当于一份无声的指责和莫大的耻辱。他们俩又没仇,还是不要去给别人添堵好了。
余锦依旧低着头,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秦水树安慰道:“反正那钱是我借的,你们到时候把钱还给我就行了,不用在意那么多。”
观看直播的观众议论纷纷。
“虽然金锐立很过分没错,但是程元泽也无比恶心。”
“不过是一个坏在明面上,一个坏在暗地里罢了。现实生活中,像金锐立这种的反而比较好防备,最怕你的朋友是程元泽这种类型,平日里对你无比关心,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什么阴招暗招就都使出来了。”
“程元泽心机真深啊,如果不是一直用上帝视角看着这个故事,说不定我也会觉得一切都是金锐立无理取闹呢。明明一开始跟别人分赃的时候说好了保密,转眼就假装无意地把这件事透露了出去,还老是暗戳戳地刺激他,金锐立不疯起来才怪呢。”
“而且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当时孟堂快摔倒的时候,程元泽手伸了一半就顿住了,他是真的像他说的没有反应过来吗?还是说只是不想反应过来呢?”
“什么叫坏在暗地里比坏在明面上更恐怖,你们不要给金锐立洗白好不好,搞得好像他是单纯的受害者一样,明明在这件事里,他怎么看都是责任更大的那一个。不仅坏,而且蠢,最过分的是,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毫无悔过之心。”
大家好像开始了又一个辩论大会,这次的议题是——金锐立和程元泽的坏,哪个更容易让人接受。
中间夹杂着几句对秦水树处事沉稳的夸赞,她找出夸自己的句子多默念了几遍,剩余便懒得再看。
第二天一大早,秦水树去孟堂房间外敲了敲房门,来开门的是沈易,他眼底有些乌黑,神情看上去很不耐烦,“这么早,什么事?”
她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孟堂依然躺在昨天那张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他醒过来了吗?”
“没有,也没发烧,就是一直昏睡不醒。”
“谢谢,打扰了。”秦水树担忧地蹙了蹙眉,“对了,不知道这件事惊动到院长他们了吗?”
“废话,金锐立昨天被拉到院长房间打了一顿。收钱的事暂时交给程元泽做了。现在大家都还在睡觉,你还有事吗?”
“没事了,你回去睡吧。”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探听到了该探听的信息,她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径直去找了莫希。
秦水树在他窗户底下轻轻学了几声鸟叫,听到里面有了响动之后,就朝他们常去的那个围墙角落走去。
没过一会儿,莫希就睡眼朦胧地走了过来,他大概在脑袋上抹了把水,此时所有的头发都整整齐齐地被梳在脑后,看上去倒精神得很。
秦水树就又发现了他跟席君和的一个相似之处,好像都对自己的发型,有种谜一样的执着。
在现实世界里,她跟席君和还没有熟到可以随意揉头毛的地步,但在这里可不用考虑这么多。她调皮地咧嘴一笑,伸手就使劲地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因为沾着水的缘故,头发顿时一缕一缕地竖在了那里,乱糟糟的,可爱极了。
莫希一脸迷茫地望着她。
她敷衍地说了声“抱歉”,笑容更加灿烂,“没忍住。”
“有事吗?”他伸手把头发朝后捋了捋。
“今天不是说有人要过来□□吗?”说起正事,她总算严肃了几分,“我是这样想的,按道理来说,失去一个十岁以上的孩子,孤儿院里就相当失去了一个固定的劳动力,一年下来会损失一笔不小的收入,院长应该是不怎么愿意的,没道理还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你的意思是?”莫希皱了皱眉。
“我的意思是,在孤儿院收养.孩子真的有正规的手续吗?就算有,是不是还要给孤儿院付一笔额外的钱当做补偿呢?如果他们和院长有任何金钱上的交易,这件事就又变了一种性质。”秦水树目光深沉,“这可就相当于贩卖儿童了。”
莫希其实并没有怎么听懂她的话,他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知道他们被虐打这件事是不正常的,但却并不怎么明白收养.孩子和贩卖儿童的区别。不过,他却并没有细问什么,只是镇定地开口,“那你想要怎么做?”
总归秦水树说,他照着做就行了。
“我今天会把相机带在身上,如果有机会的,我希望能偷偷地拍下那户人家的收养过程,最好能潜入到院长的房间里,找一下当初孤儿院申办的合法文件,和这些年来的收养文件。到时候,你负责帮我放哨,如果有人来了,就用暗号提醒我。”
“还是你放哨,我来拍吧。”他下意识觉得这件事十分危险,比上次他趁机录那段录音的时候还要危险百倍。
“我警惕心没有你强,听力也没你好,或许别人都快走近了我还没发现。”秦水树明白他的意思,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你放哨放得好,到时候我肯定跑得比你还快。我的生命安全就这样交到你手上了,拜托了!”
莫希咬了咬唇,还是点头答应了。
——□□终于要来了。
——哇,心脏这时候就开始猛跳了。
弹幕瞬间兴奋了起来,纷纷等待着精彩剧情的到来。
到了中午,刚刚吃完饭,赵梅花就拿着根晾衣杆走了过来,一户一户地把他们的门敲得啪啪作响,“十岁以上的都出来,到门口等着去。那些八九岁的,别想着糊弄进去,乖乖呆在房间里,别整天撩着我打你。”
她还没走完一个来回,大家就都穿得整整齐齐地走了出来,每个人的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秦水树跟着大部队慢悠悠地往孤儿院门口走,半垂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