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光彩照人上,她默默带上了眼镜……从小到大,她带过各式眼镜,就是为了冲淡这桃花命格。
祁老太爷说过:水满则溢。桃花太满,福分会少。
所以,出门她一般都戴眼镜。只有私下里,在家人、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脱掉眼镜。
钟临,也是少数几个见过她不戴眼镜的男性之一。
下了宿舍楼见到早已等候多时的钟临,祁酉心里越发不安。
“想吃什么?”
“小馄饨。”
“好。”
接下来的一顿早饭,吃得她很难受——钟临欲言又止的模样在她眼中明显到了极致。
想到自己额上的竖纹,祁酉舀着小馄饨的手都一顿。
“叮——”瓷汤勺碰在瓷碗上的清脆声响。
祁酉停下了毫无滋味的进食环节,睁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看向钟临,几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终是吐了出来。
“我们……分手吧。”她说。
被她看得有些晃神的钟临眼中忽地一滞,“酉酉……”
“分手吧。”第二次说,似乎没有第一次那么困难了。
钟临似乎皱了下眉,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你确定?”
“确定。”祁酉压制住心里的闷意,面上依旧保持镇定,“我们……不大合适。”
一句话说完,钟临眼中似乎有什么渐渐暗了下去。
两人之间出现了难言的静默……
就在祁酉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意的时候,对面人轻轻点了下头,用她一直喜欢的声音,低低应道,“好。”
她说分手,他说了好,没有太多犹豫,没有太多不舍,平平淡淡的一段对话就为这两个月的心动划上了句号。
祁酉从早上开始就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躲在眼镜后头,她垂下眼睑,状似轻松地牵起了嘴角,“嗯,那就这样吧。”
所以……她只是先他一步说了分手。
于是,在祁酉的“先发制人”下,这份为期不到两个月的短暂恋爱落下了帷幕。
祁酉也是在将近半年之后才知道钟临要与自己分手的原因——他被钟家家主选中,要做继承人了。家主不能结婚生子,为了那个家族中至高无上的孤独地位,钟临立刻就做出了“明智”选择。
而那个时候,祁酉压根儿还不知道,她会成为祁家的下一任家主。
她原来的梦想很简单,好好毕业,开开心心嫁人生子,偶尔心情好了算个卦纯当娱乐休闲,有空没空和祁老太爷斗斗卦,学学本事……
……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
现在,她已经是独当一面的祁大师,肩负着祁家几百年神算名誉的家主。
而钟临……依旧只是“钟大师”身边的跟班。
果然还是她比较厉害啊!
叹息了一番世事变迁,自己很牛掰的祁大师决定下楼买份酸奶。
出门,上电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电梯从她住的28楼一路往下,在20楼的时候停住了。
叮——门打开,走进来了一个人。
祁酉看着手机,往边上让了让,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略带惊讶的男子声音。
“祁大师?”
祁酉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算不上熟人的熟人——近来风头正盛,万事得意的万亦榕。
“万先生,您好。”她点头算作招呼,而后便继续低着脑袋看手机。
见她不怎么搭理自己,万亦榕便安静地站在电梯的另一边。余光稍稍看了看身边穿着连帽短袖+紧身七分运动裤+平底鞋的祁酉,觉得有些新奇,她这个打扮与自己印象中的祁大师倒是……判若两人。
叮——
一楼到了。
祁酉率先走出电梯,旁若无人地出了大楼。
走在后头的万亦榕压了压嘴角——祁大师?三个月期限?呵。
不过,她有些奇怪的是,万亦榕是从20楼上的电梯。
据她所知,当年万老爷子给自己留的房子是最顶楼30楼的整一层,还是复式。
难不成……
住在20楼的会是近来万亦榕的身边的新大师——钱相百?
吸着酸奶,祁酉微微抬头看向了便利店对面那高高的大楼,20层的地方拉着厚重的窗帘,什么都看不见。
收回视线,对面的人行绿灯已经亮起,祁酉稳步踏着斑马线往对面走去。
钱家?
不过就是会看看死的风水,圈圈好地方罢了。她敢说——万家这套房子算是白给了。
跨过最后一道斑马线,祁酉扔掉了那罐刚喝完的酸奶。
用不了多久,万亦榕就会来找自己。
到时候,钱家哪里来的,给她滚回哪去。
她祁酉正要借这个事情,让另外五个老家伙都好好知道知道。
——老大就是老大。万家的生意,除了他们祁家,谁都接不了。
……
“万总。”秘书薛晓飞在万亦榕出现在办公楼层的第一秒就迎了上来。
“今天进度怎么样?”万亦榕一边接过秘书手上的咖啡,一边例行公事地询问了五岭山项目的进展。两人一路穿过员工办公区,走向总经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