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上心头,祁酉深吸一口气,平平心神,抬手按响了门铃。
“叮铃——叮铃——”
“等下啊。”
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祁酉猛地低了头,使劲眨了眨眼,憋回了眼睛中的酸涩。
“谁啊?”
“是我。”
门打开,看清站在门口的人,还穿着围裙的张女士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酉……家主,怎么来了?”
“想要休息几天,就来看看。”祁酉笑了笑,“你……们,都还好吧?”
“嗯,好,挺好的。”张女士说话很拘谨,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祁酉故作轻松地扬了扬嘴角,“我能进去坐坐吗?”
“能,当然能,家主,快请进。”张女士赶忙让开了门口,引着祁酉往里走,“我这还在打扫卫生,你,您别介意。”
听着她特意纠正的敬称,祁酉眉头皱了一下,眼底干得发涩。
一路将祁酉带到沙发,张女士边张罗着拿出些吃的摆在茶几上,边提着茶壶就要往厨房去,“家主稍等,我去泡点茶来。”
看着她忙忙碌碌招待客人的样子,祁酉叠在腿上的双手紧了又紧,视线扫过客厅的装扮,眼前的一切熟悉到令人窒息。
“家主,请。”一杯散着浓浓花香的“百花茶”放在了面前,小时候,张女士就爱泡这种放许多东西的茶,祁酉也总爱喝……
可后来,她好像就不怎么喝了。不对,是喝不到了……
“怎么样?”看着祁酉喝了一口,张女士站在沙发边上有些期盼地问道。
“好喝,一如既往的好喝。”真的很好喝,好喝到她舌尖都有些麻。
张女士眼眶忽地就红了,连忙用手半捂住眼睛,“家主……您喜欢就好。”话说到后头,声音都哽咽了几分。
祁酉低了头,掩去眼中神色,“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
“我们,你……我老公,还有祁成都很好。”张女士说得有些颠三倒四,“我们没什么要的,家主自己要注意身子,千万别累着了……”
“嗯。”祁酉点了点头,“我会的。”
“家主……”张女士还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差不多了。她该走了。
祁酉放下茶杯站起了身,“我就是来看看,既然一切都好,那我就走了。”
“这么快?要不在坐坐?留下吃个便饭……”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张女士断了话头。
他们不再是能坐下一起吃饭的关系了。
祁酉舌尖有些发苦,面上却淡淡扬了一个笑,“不了。我走了。”
“那你,您路上小心。”张女士没有留她,也留不下她,更不能留她。
“嗯。不用送了。”
……拧门离开,祁酉听到了身后人略带压抑着的低泣声。
离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白色小楼,祁酉的面色变得越发苍白。
“家”里已经没有她的痕迹了。
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只有三人——祁先生,张女士,还有他们的老来子祁成。
她,祁酉,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个家里一样。
她是祁家家主,也只是祁家家主,不是谁的姐姐,也不是谁的女儿。
……
逆天有谴,谴从近始。
从她成为家主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不能有亲人,爱人。
她的靠近,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只会给他们带来厄运。
孤苦终老……真是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有些浑噩地坐上车子,祁酉最后看了眼那幢漂亮的白色小楼——白色,这是她初中时和爸爸妈妈一起挑的颜色。
……
脚踩油门,黑色的汽车渐渐驶远。
倒视镜里,那片白色渐渐化成了一个白点,消失不见……
祁酉彻底收回了目光。
欲求不满的变态九千岁成了不近女色,看淡红尘的冷漠九千岁。
吕导很满意,“孟凉啊,你昨天说了后,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魏忠贤的对食是小皇帝的乳母,确实不大适合到处招惹小姑娘的设定。不错不错,你想得很周到啊。以后还有什么别的想法,都大胆地说出来,大家也好一起讨论讨论。”
“是,导演。”
直到现在孟凉都还有点懵逼——大师真是神翻了……说啥准啥,他就没见过比大师还帅的女人。
戏改了之后,原来要被强迫的小姑娘变成了主动勾引魏忠贤的一名宫女,结果勾引不成,反被魏忠贤一掌打开。接下来就是极尽变态地严刑拷打,目的就是要知道小姑娘身后的势力。当然,拷打的戏就在地牢里头了,不用孟凉怎么出现。
很显然,这下对孟凉来说要好演得多得多了。
……
“Action!”
随着打板开始,女演员迅速进入了状态,巧目盼兮,羞羞答答欲语还休地看着坐在高位上的九千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