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去,将姑母她们接进来?”
“你越发没大没小了!”老太太气怒道:“你是要气死我,逼死你姑母才高兴吗!”
“祖母不必再跟我来这套了。”关静好不耐烦道:“上次您和姑母表姐演这一套还没演烦吗?我知道祖母不喜欢我,其实满府皆知,父亲又何尝不知道呢?”她看着老太太,清清楚楚的道:“但就算祖母再不喜欢我,也该分清楚,我才是父亲的女儿,侯府的嫡小姐,将来继承这侯府的是我的兄长。您再疼表姐,她也只是外来的‘表小姐’。”
她那语气和眼神阴冷的让傅芳芳几乎以为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傅卿卿了……
老太太气的手指发抖,“你父亲都不敢这般忤逆我!你……”
“您带父亲好,他才如此敬重您,孝敬您。”关静好语调冷静道:“可您对我从来没有半分仁慈,您从未将我当成您的孙女,如今您想让我敬爱您?”
“卿卿!”顾兰儿看老太太已经气的脸色发青,慌忙上前拉住了关静好,紧张的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关静好却抽出手臂不疾不徐的道:“今日祖母竟为了姑母和表姐这样来陷害我,那我也就没什么好留情的了。”她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傅芳芳,冷笑一声,“姑母以为你们这样做,我就会任人拿捏吗?那丫鬟被你们打走了是吗?没有证据了是吗?不要紧,那就当她说的是实话。”她笑着转身走到门前,伸手点了点外面跟着她来的婆子,“你们过来。”
婆子们低头到门前听令。
那傅芳芳被她那些话和笑容震的刚回过神来,就听她语调异常从容的吩咐婆子道:“你们也听到了,姑母说我冤枉了她和表姐。”
关静好站在那门前摸了摸发间的簪子,笑了一声,“我如今想起来我确实丢了一把金牡丹步摇,一副十二金枝钗,一支玳瑁簪子和几对值钱的耳坠,这些你们都见过吧?”
领头的婆子点头道:“奴婢见过,平日里就放在小姐的梳妆台上的几个匣子里。”
“见过就好。”关静好十分满意的道:“我现在怀疑是表姐拿去了,你们带人去表姐房中给我找,一定要找回来。”
傅芳芳一愣。
那领头婆子当即明白过来,“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带人去找回来。”说完就带着几个婆子去了。
傅卿卿身边的人皆是大公子和二公子精挑细选出来的,各顶个的机灵会办事,那婆子早就听到老太太她们说的那些话,要诬陷小姐,如今得了令毫不糊涂,领着嬷嬷先回小姐房中,将小姐方才说的那些簪子,金钗,步摇取了藏在各自的身上,然后大摇大摆的去那偏宅里伊月婉的闺房开始‘搜’。
那偏宅也是侯府的,侍候的人也是侯府的,哪里敢拦侯府小姐的人。
没多大会儿几个嬷嬷就带着那些东西回来了,将它们捧到众人眼前道:“回小姐的话,这些果然都在表小姐的房中找到了。”
傅芳芳顿时差点没被气的厥过去,指着关静好发颤道:“你……你这摆明了是栽赃污蔑!”
“不。”关静好笑着转过身来道:“我这是以牙还牙,以恶制恶。”这点小伎俩也想拿捏她。
那屋内灯火通明,她站在那里笑的又妖媚又可恶,令人气的发抖。
老太太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关静好趁热打铁的拿出那张家产单子道:“还有一事,就趁着今日讲明了吧,当初我母亲留给我和两位兄长的家当,因我们年纪小被祖母暂管了,如今我们都大了,我也该学着管理铺子和内务了,还请祖母今夜就将您暂管的这些地契和账本交还给我吧,日后就不劳烦祖母,和姑母了。”
傅芳芳脸色如死灰一般忙看老太太。
老太太也气的胸口卡着一口老血,手指发颤的指着她怒道:“你如今翅膀硬了,是不是连整个侯府都要我交给你!”
关静好勾唇笑道:“祖母年纪大了,该好好享清福了,如果您管不动了,交给我与母亲来替您分担,我自是当承担起来的,毕竟我是您的孙女,父亲的女儿,咱们侯府的小姐。”
“你休想!你和你母亲一样觊觎我们侯府,想将我气死了好接管整个侯府!”老太太看着她便又想起她母亲那副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嚣张样,一口血吐不出来的气急了,抓起桌上的热茶盏狠狠的就掷了过去!
关静好没料到这斗不过她还动起手来了,当下避犹不及抱头就要往后退,伸手却有一只手非常大力的将她往后猛地一拽,她跌靠进一人的怀抱中,睁眼就看到那人抬起衣袖就挡在了她脸前。
茶盏砸在他的手背上“哐当”一声就落了地,碎的粉碎,那热热的茶水就全被那衣袖挡了下。
她惊慌的抬头就看到傅晏止微微皱着眉,“二哥!”怎么还是回来了!
她心顿时就慌了,一把拉下傅晏止的手就看到他苍白的手背不知是被砸的还是烫的,一片紫红……
“烫到你了吗?”傅晏止抬了抬她的下巴去看,生怕那热茶溅到她脸上,烫了她,小姑娘家若是伤了脸可怎么好。
关静好眼睛就是一红,她又慌又气,她一人如何都可以,但是就是见不得伤了傅晏止!
“二哥你不要管!香玉找大夫来,给二哥看看!”她冷着脸拉下傅晏止的手,让他退出去,怒气腾腾的上前道:“祖母今日就算砸死我,我也要拿回我母亲的东西!别说侯府那些家当我不稀罕,我便是想要也是应当的!您百年之后这侯府您还想留给伊家的女儿不成?”
“祸害!你这个祸害!”老太太气的要命人拿住她,家法指教她。
傅晏止冷声道:“我看今日谁敢对小姐动手!”
那些下人婆子皆都不敢上前,只老太太气的拍桌子怒喝,这府上她还没死!
当即抓着傅芳芳的手便要起身亲自去拿家法鞭笞傅卿卿。
顾兰儿忙上前去拦,却被怒极的老太太乱中扇了一耳光,堂屋里一下就乱成了一锅粥,拦老太太的拦老太太,扶顾兰儿的扶顾兰儿。
那混乱之中,傅晏止牵了牵关静好的手指,她的手指冰凉,像是吓着了,便低声与她道:“别怕,二哥在。”
关静好手指有些发颤,抬头看着他,没出息的就哭了,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句话,她单打独斗,她孤立无援,第一次有人护着她。
她这一哭让傅晏止心就酸了起来,是他没有照顾好卿卿,让她小小姑娘要自己来争来抢。
是他的错。
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二哥给你要回来。”
那乱糟糟之中,院子外就有人急报了一声:“侯爷回来了!”
傅斯年急吼吼的从那院子外走进来,就瞧见了一片混乱的局面,老太太气的不行,顾兰儿捂着脸在那垂泪,而门口傅晏止抱着小声抽泣的卿卿。
他心就是一抽,想起当初带四五岁的卿卿和晏止回来,两个小人儿也是站在这里,胆怯的叫祖母。
卿卿当时也是吓的躲在晏止怀里哭,小小的两个娃娃竟让他生出相依为命的心酸感。
他本以为这么多年,老太太总会与她们培养出感情来的,毕竟是亲孙子亲孙女,血脉相亲总会有感情的,却没料到老太太依旧打心底里不接受他们兄妹,不接受月容。
“闹什么闹!”他喝了一声,众人皆都静了下来。
“卿卿。”他上前想去看看卿卿怎么了。
关静好却往傅晏止怀里躲了躲,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道:“父亲也不必为难了,祖母既然这么厌恶我,喜欢表姐,那我便搬出去,把这侯府让给表姐吧。”她故意让傅斯年愧疚,“只求祖母可怜可怜我,把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今夜就搬去咱们从前住的家里,再也不来惹祖母打骂了……”
傅斯年的心就是一揪,软着话恼道:“说的什么傻话,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是侯府的小姐,且有把咱们侯府让给外人的?”
关静好知道这次稳了,便拉起傅晏止的手给傅斯年看,哭道:“父亲找太医来好不好?二哥替我挡了祖母砸过来的热茶,烫伤了,我怕把二哥的手伤了,他可怎么考状元……”
傅斯年那眉头就更紧了,看了一眼傅晏止的手,冷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芳芳怕别人先告了状,便抢先哭道:“大哥怪我吧,都是我看不得月婉受委屈才来母亲这里……”
“我没问你。”傅斯年冷声打断她,她越来越把侯府当成自己的了,“兰儿你过来说。”
顾兰儿捂着脸垂头过去,那眼里的眼泪也不敢声张,低声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没说谁冤枉谁,只是陈述。
傅斯年却是听的越来越火大,卿卿是他的女儿,他再了解不过了,谁会找麻烦他都信,但卿卿绝不会,定是傅芳芳又再欺负卿卿!母亲也太让他失望心寒了!
那老太太见傅斯年脸色越来越阴沉,当下便捂着胸口哭着气昏在了傅芳芳的身上。
傅芳芳立刻便惊道:“母亲!母亲怎么了?快找大夫来!”
一屋子下人不敢乱动。
傅斯年看了老太太一眼,挥手道:“去请大夫。”然后又上前亲自去扶住了老太太对她道:“母亲若是身子不舒服就该安心静养,卿卿说的对,她如今大了,之前您帮我暂管的月容那些家当,您清点一下连同账本还给卿卿吧,那是她母亲的,不是我们侯府的。”
关静好在傅晏止的怀里抽搭了一下,还算可以,侯爷还不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