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
江市医院。
溟雁被送到医院的时候, 直接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而路卓觇也一直守在溟雁门口。
他的身上也有伤,手臂上的血也没有止住。
可是,任由着赵叔在旁边苦口婆心,也没能劝走他。
莫易宸赶来的时候,路卓觇脸色已经惨白。
耐着性子听完了赵叔的转述,莫易宸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将人弄晕。
等几个护士用担架将路卓觇抬走处理之后, 莫易宸站在手术室门口又等了好一会儿, 也没有等到沙秋的身影。
绑架事件后的一个多星期, 溟雁都没有再见到路卓觇。
稍微恢复了点精神的她几次向沙秋开口, 都没有什么结果。
这天中午, 沙秋拎着保温壶再次踏进了病房。
旋开盖子倒出一碗红枣银耳汤,用勺子搅了搅就要去喂她。
溟雁乖巧地喝了一大碗,再一次开口询问:
“姐姐,路卓觇呢?”
沙秋放下瓷碗, 重新旋上保温壶。
“过几天我带你回欧洲。”
沙秋的答非所问让溟雁明白了她的意思, 溟雁也不管自己手上的绷带,当即抓住了沙秋的衣袖。
“姐姐,不要。”
带着哭腔的话语让沙秋放缓了动作,安抚性地替她理了理额发, 可依旧不松口。
“溟雁, 听姐姐的话。”
说完这句, 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随着病房门重新被关上, 哪怕再疼都忍住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不想走, 真的不想走。
未来有太多的不可知,时间的威胁太过强大。
万一她走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怎么办?
她的父母有着二十多年的感情,却还是败给了分离。
那她和路卓觇呢?
他们才多久?
与此同时的另一家医院,路卓觇也被莫易宸亲自看护。
他几次去见溟雁都被拒之门外,住院不过一个星期,他已经折腾了几十遍,身体也受不了,一直在发烧。
实在是周围人都管不住他,只能莫易宸亲自在病房待着。
就这样,他还几次三番要见溟雁。
趁着莫易宸出去开视频会议的功夫,他又一次溜了出去。
拔了针头的手还没有止住血,他便冲出了医院。
这次难得顺利地找到了溟雁病房,却被沙秋撞了个正着。
“莫三少,我想请你一件事。”
看着沙秋漠然的神色,不安和茫然再一次充满了他的心口。
路卓觇跟着沙秋走到休息室,沙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请坐。”
“其实我请三少爷做的也不是难事,只是想麻烦你劝劝雁儿。”
“劝她……什么?”
“我想三少爷也知道,这次他们的目标既是你也是雁儿,所以江市已经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你要带她走?”
沙秋点了点头。
“这次是我的母亲暗中指示,她能指示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可我不能确保我每次都能找到她。”
“我可以,我会好好照顾她。这次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她,下次我……”
路卓觇的抗争在沙秋的目光里越来越低弱。
“莫三少,我上次就问过你,除了莫家三少爷,你还剩什么?”
“我……”
“你不用回答我,我听说,外面的人有些时候会喊你路小爷,那么你当得起‘小爷’吗?”
路卓觇紧紧抿着嘴角,沙秋说的这些,他居然,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沙秋见状,就明白自己的话已经有了作用。
“我也不是固执的人,只是莫三少,我希望,在你所做的一切都只能依靠莫家,在你的‘路小爷’都要一直靠着莫家影响的时候,离雁儿远一点。”
“你保护不了她,就该让我来。”
……
不知不觉间,溟雁就在医院待到了初夏。
沙秋自然不可能一直陪着她,所以两边飞的她难免有顾不上的时候。
这天下午,溟雁趁着午觉的时候,终于支开了阿容阿沁。
独自一个人走出医院,许久不见烈日的她差点被日头晃花了眼。
拦下一辆出租车,便直奔别墅区而去。
顶着大太阳走在别墅区的小路上,溟雁的心一直悬着。
直到看到自己家旁边的铁门紧锁,一股寒意从脚底渗出。
咬着牙憋回了就要出来的眼泪。
她记得,路卓觇还有一个住处的,他一定在那儿,一定在。
一口气跑到靠近正门的别墅门口,喘着气按响了门铃。
一遍又一遍,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少年。
有些虚弱的脸上终于又是灿烂的笑意,推开铁门就奔向路卓觇。
“溟雁,你怎么来了?”
“你一直没来找我,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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