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迟走出校门时,林漫已经蹲在车旁等了很久。
林漫下巴抵在膝盖上,手指捏着一根细木棍,在地上胡乱圈圈画画。
她背部弯曲的线条流畅,宽松的白色校服上衣不知是什么材质,绷紧在她后背,细细的脊梁骨隐约可见轮廓。
林漫身子瘦薄,窝在地上,像是一只小猫。
徐寒迟走近,低头可以看清林漫内里白色打底吊带的形状。
他咽了咽喉咙,移开视线。
“你不是有我电话?”徐寒迟走到她面前,解锁拉开车门。
林漫这才抬头看他:“我们学校不让用手机。”
“我下午用学校电话给你打的,而且我也没有电话卡。”
徐寒迟笑了笑,没有接话。
的确,下午给他打电话的是座机。
林漫上车系好安全带,正犹豫该怎么开口,就听到启动引擎的徐寒迟淡淡说道:“你班主任建议我,找个数学老师课后帮你辅导。”
林漫嘴半张着,有些错愕。
“孙国民说,你们这次小考,你语文英语都在一百二十分以上,数学却连及格线都不到。”
“哦。”林漫低下头,细细回想,“现在满分是150分,要90分才能及格,我这次考了89分,明天下午要补考。”
提起补考,林漫突然想起被她抛下的书包,懊恼的咬了下唇,喃喃道:“书包没拿回来。”
徐寒迟心中了然,提起脚边的东西,扔向林漫。
林漫余光瞥到有东西飞过,下意识去接,等看清才发现接住的竟然是她扔掉的书包。
她惊喜:“书包怎么在你手里,明明我——”扔给江上了。
话音渐渐低下去,林漫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识趣的不再继续说。
“捡到的。”徐寒迟漫不经心地解释,“我去教室找你,在教室门口看到你书包。之前送你上学见到过,认得。”
林漫愤愤地咬了下牙,江上那个变态竟然把她书包丢了。
徐寒迟在后视镜里看清她的反应,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说:“高中生,上学能把书包弄丢,也是能耐。”
林漫顿时觉得尴尬万分,嘴角一抽,只能在心里暗骂江上这个罪魁祸首。
过了一会儿,林漫握紧抱在胸前的书包,问:“关于辅导,你怎么说的?”
徐寒迟手下极为悠闲地转动方向盘,斜眼看了下两侧的车,坦白道:“见到你之前我已经和先生通过电话,关于找辅导老师,先生没有异议,说让我看着办。”
林漫以为徐寒迟肯答应来见她班主任,必定是可以替她隐瞒,是站在她这边的。
可她忘记,徐寒迟第一天就说过,自己的所有事都由他负责。
身为林清树手下的人,徐寒迟又怎会错过报告她数学不及格的事呢。
林漫脸上的表情淡下来,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听到徐寒迟说:“不过,是找一对一家教老师,还是去上辅导班,都看你的意思。”
林漫没有吱声。
徐寒迟偏头看她,重复道:“你是想找一对一辅导老师,还是报辅导班?”
想起数学老师坐在她面前,监督她做每一道题,林漫就头皮发麻,马上升高三,她肯定会挂在暑假里。
“辅导班吧。”林漫挤出一句,“真是谢谢你,我最讨厌学数学。”
徐寒迟听出林漫话里的厌恶,神情微妙。
-
林漫趴在床头,看着满试卷的红色笔记,觉得头疼。
窗户没关好,晚风穿过时撩起窗帘,林漫不经意间一瞥,没有看到花房的灯光。
她一愣,以为自己看错,赤脚下床,猫着腰掀起窗帘一角。
花房的光线很弱,林漫看不清花房的场景。
突然,花房灯光完全消失,漆黑一片。
林漫看到花房玻璃上映着自己房间的灯光,并隐约看到了自己的轮廓。
什么都看不清。
她顿时觉得索然无趣。
回到床上,林漫闭着眼开始想,要怎么面对林清树。
徐寒迟去见过孙国民,孙国民肯定把她逃跑操的经过,事无巨细的讲给他听。
老师向来都是喜欢把小事说的像天塌下来那么严重。
林漫懊恼的挠了挠脑袋,低头看到枕头上没看完的数学试卷,心里更加烦躁。
孙国民今天讲题时,林漫站在后排,根本听不下去,只是把他写在黑板上的解题步骤抄到错题旁。
看也不会,不看也不会。
林漫把试卷扔下床,突然想到一个好方法。
昨晚花房断电,徐寒迟看了电阀没有找到短路的线。
今天一早,他把车停到林漫房前,就去重新接线。
从晨光熹微到太阳升起,出了一身薄汗的他终于把线路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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